这几天寒症有些发作,想泡下药浴。”姬心瑶说着将软剑扣在腰上,又在脖子上挂了串夜明珠塞到衣领里,这串小珠子是夏御叔当年送她的,是她带走的唯一首饰,主要是为了照明,也算是个纪念吧。
静影不由得有些哽咽。现在的姬心瑶,哪里还有一点点像金枝玉叶的公主,粗茶淡饭,布衣荆钗。也许有一天,她就是走到宛丘街头,人家也认不出她来了。
“不行,您绝对不能一个人上山,我去喊庄头家黑三。”静影很果断地说着,抱着小公子掉转身子就走了出去。
静影现在越来越有主见了,一点也不似以前那个笨手笨脚的丫鬟,某些地方竟与紫姜有些相似了。姬心瑶不禁在心里唏嘘了一下。
姬心瑶走出院落,静影已将黑三喊了过来。黑三是庄头的儿子,不到三十岁,高大健壮,皮肤黝黑,看上去也是憨憨厚厚的样子,只是一双不大的眼睛,有些游移不定。
“公主,奴才陪、陪您上山。”黑三结结巴巴地跪在地上说。
姬心瑶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站起来。她对黑三说不上好感,也谈不上恶感。两年了,她与他没说上十句话。
这个山村的农奴看到她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有庄头一家人能与她正常说话,但她也很少与他们交谈。
她每日在院落里安静地翻翻书,练练剑,寒儿醒了的时候就逗他玩一会儿。有时候去山上采些草药。后来,来福出去买了架琴,她就经常弹曲子解闷。
日子也就像水一样地流逝了。
黑三赶紧站起来,战战兢兢地帮姬心瑶拿着药篓,跟在她身后向山上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偷偷地打量着姬心瑶身上的衣服,同样的麻葛衣服,为什么穿在她身上就这样好看呢?姬心瑶偶一回头,黑三立马吓得心口乱跳,手足无措。
两年了,这个女子依然像个巨大的谜。一个公主,拥有几个农庄,完全可以在城里生活,为什么甘于在穷山坳里受苦?
她有个孩子,却看不到孩子的父亲。她对身边的丫鬟和家丁非常好,简直看不出他们是她的奴仆,感觉是她的弟弟妹妹一样。
她很少与人说话,但对农奴很和善,免了他们的贡品。得知农奴生病,她毫不嫌弃为他们医治,还无偿提供药物。
一个公主,高高在上的贵族,怎么能这样对待奴隶呢?这在礼法上讲不通啊!
黑三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着。自从姬心瑶来到这个山村,他的心就再也没有安宁过。
他想接近她却不敢。姬心瑶那与生俱来的的高贵气质让他在内心里胆怯。他的父亲虽然是庄头,但他们全家还是奴籍,依然都是她的奴隶。
每一次站在角落里的偷窥,她那绝美的容颜,都让他颤栗不已。人世间怎么能有如此美貌的女人?多看她一眼,都会给他带来巨大的满足感。
此时,黑三跟在她的身后,巨大的幸福而让他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两年了,她正眼都没看过他一次,可现在他居然能跟在她的身旁,几乎可以嗅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芳香。
“公主。”一声阴恻恻地喊声传来。
姬心瑶抬头看去,那个给她看过病的女巫医正蹲在前方的一块石头上。她脸色苍白,双眼凹陷,枯黄的头发像草一样乱蓬蓬地堆在头上,唯有嘴唇显示了不正常的血红。
姬心瑶看着她微微地笑了笑。这个女巫医靠着一点点医术,装神弄鬼地骗人钱财和食物,让她有些反感。但念她救过自己,姬心瑶还是心生感激。
“你们去采药吗?我正好也去采药,我知道有个山谷里草药特别多,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女巫医热情地邀请着。
“不、不要和你一起。”黑三赶紧拒绝着。虽然到现在姬心瑶都没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