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楚庄王这是在教训郑陈两国,为长公主出气。陈灵公还会迎娶她吗?。
想到那个作死的女人,屈巫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竟敢用蒙汗药和软筋散来对付我,不想见我,是吧!好,我也不想见你!待我灭了陈国,看你如何面对我!
“屈大夫,大王找你。”宋禁卫长走过来非常恭敬地说。
屈巫点点头,向远处看了一眼,转身随他一起进了大帐。
帐中早已摆开了酒席,楚庄王高高地坐在上首,他面前的矮几上摆着一个金樽,几位将军两边排开,各自的矮几上摆着银壶。屈巫稍稍迟疑了一下,向挨着楚庄王的一个空位走去。
禁卫们一溜小跑上着菜肴,自然是比不得宫中,不过是几样简单易做的食物,而那鸡鸡鸭牛肉什么的,想必是自宫中带来的。
“众爱卿,连日鞍马劳顿,今晚且自开怀畅饮。明日午时攻城,拿下新郑指日可待。届时寡人再论功行赏。”楚庄王志得意满地说着。
一众人等自是马屁拍得震天响,屈巫默默地随着大家连喝了三盅。楚庄王无比惬意,忽然,他的眼睛落到了屈巫身上,见他落落寡欢的样子,不由得眼神一冷,这老小子有什么心事?
“屈巫,你说说,酒可以治病、养老、成礼,这么个好东西,夏禹当年为何要下绝酒旨?”楚庄王笑着问道。
又来了!一路上就弄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来考我,你到底是闲着无聊找乐子,还是不把我考倒不罢休啊!屈巫暗自腹诽。
今儿个本门主心思不爽,不陪你玩了。屈巫站起来简略地答道:“仪狄做酒献给禹王,禹王尝后觉得过于甘美,所以下旨禁酒。”
“甘美有何不好?”楚庄王追问道。
“过于甘美自然不好。”屈巫装出一副搜肠刮肚的样子说。
“哈哈,满腹经纶的屈巫也有词穷的时候。寡人替你说。酒的甘美在于可以成欢,可以忘忧,还可以壮胆,但它如同美色也可使人沉沦,使人堕落。所以,夏禹禁酒有他一定的道理。当然,酒与美色,哪是想禁就能禁住的呢。”楚庄王侃侃而谈,颇有深意。
屈巫一惊,他这番话好似有针对性?难道他已经勘破了我?
是夜,屈巫躺在地垫上,裹着冰冷的被子,越发觉得浑身冰冷。这么多年来,谁都知道我屈巫不近女色。可偏偏对她无法忘怀,我这算是贪图美色吗?是她的美色让我沉沦了?
不错,曾经的雄心壮志,早已付之东流。我爱她,我爱到不能自拔,我不能看着她这样糟蹋自己毁灭自己。纵然胸中沟壑万千,都不及她额头朱砂一点。沉沦也好堕落也罢,为了她,我早已抛弃了一切。
我愿意为她做我一切可能做的和不可能做的事,哪怕是上九天揽月,哪怕是下五洋捉鳖。她想要陈国消失,我就一定要做到。不到陈国消失,我决不去见她。
山河破碎兮空有影,天公悲感兮寂无声。
次日正午。楚国金戈铁马围到了新郑城下,楚军将士见大王亲临前线,士气大振,气贯长虹般扑向城墙。他们架起云梯,试图强行攻城。
厉王爷站在城墙头上极目看去,见迎风招展的楚军大旗下,硕大的战车上昂首挺立着楚庄王。不由心惊,他竟御驾亲征?如此咄咄逼人,看来是作了充分准备!
当楚国黑甲部队压倒边境时,厉王爷不得不明白,楚庄王是杀鸡给猴看,陈灵公胆敢娶姬心瑶,他绝不会答应。果然,陈灵公那边再也没了消息。
这个死丫头,到底给郑国惹下了泼天大祸。厉王爷心中恨着,也有些后悔。早知道还不如不顾忌什么名声,让她随屈巫走好了。
“王叔”姬子坚走上了城墙。站定一看,一片黑压压的楚军,他不由得心生胆怯,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