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风扶着屈巫正要离去,一个身影闪到了他们面前。
筑风抬眼看去,是个不认识的丫鬟挑着一个亮晃晃的灯笼。便说:“我们被人追杀,躲了进来。”
不料,那丫鬟却看着屈巫说:“屈门主怎么了?”
筑风一听声音,疑惑地问:“你是紫姜?”
紫姜顺了下灯笼,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斑斑血块,又见屈巫的嘴角还有丝丝血迹。她的心猛地一揪,屈巫竟气得吐血,他还能谅解小公主吗?
紫姜点了点头说:“是我,易了容。屈门主受伤了?快随我来。”
紫姜将他们带到偏夏,关上院落的门,进了一个空房间,让屈巫躺下,然后才说:“你们怎么来了?”
屈巫见她不再称呼自己大叔,而是规规矩矩地称呼自己门主,心中不由恻然,暗自一声叹息,闭上了眼睛。
筑风见屈巫不想说话,只得代他说:“门主刚从塞外回来。”
“找到冰蚕了吗?”紫姜急忙问。
筑风沉默不语。居然还知道门主去找冰蚕了!门主九死一生找来的冰蚕,再要给了那个女人,岂不是太傻了。
屈巫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紫姜一见,赶忙跪到地下给屈巫磕了三个头,连声说:“小公主有救了,小公主有救了。”
筑风冷冷地说:“救她?哼!”
一阵难堪的静谧。紫姜站起来为屈巫倒了杯水,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很明显,屈巫刚才在花窗外气得吐血,无论怎样的解释,都消除不了他所看到的一切。
屈巫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他的心绪已经平静了许多。他摘下腰间的陶罐,递给紫姜,说:“给她。”然后对筑风说:“我们走。”
“门主!”筑风气呼呼地叫了一声。他实在不能理解,屈巫为什么还要将冰蚕给那个伤了他的女人。
紫姜又跪了下来,她泪眼婆娑地说:“屈门主,你不见小公主?”
屈巫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见她?还有意义吗?
“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是的……”紫姜已经泣不成声。
屈巫转过了身,问道:“征书在哪?”
“宛丘府邸。”紫姜答着。
屈巫想了想说:“你告诉她,我早已收征书为徒,我的徒儿我就带走了。”
不等紫姜回话,屈巫已经闪了出去,筑风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紫姜,怒吼道:“快给我找辆马车。”
紫姜一听,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吩咐家丁赶紧打开大门,自己迅速地赶了辆马车出来。筑风恨恨地接了过来,一扬鞭,马车向着宛丘方向疾驶而去。
屈巫飞身出了株林庄园,落到官道上,再想提气而去,却觉得心口堵得慌,根本提不上来气,只得踽踽独行。
筑风很快赶了上来,一言不发地将马车停到了屈巫的身边。屈巫点点头,就躺到了车厢里。
马车颠颠地跑着,屈巫瞪大了眼睛看着车厢顶棚,顶棚上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照得马车里雪亮,也刺得他眼睛生疼。
刺目的亮光,一如天山冰峰上的惨白。那光泛着丝丝的凉气,如同在飘着鹅毛大雪的山峦上弥漫。
去年夏天的一个夜晚,上弦月,将天山冰峰照得异常惨白。
主峰像一根擎天的柱子高耸入云,山体的沟壑里堆满了积雪。路面太滑,屈巫和巴都小心翼翼地走在陡斜的山线上。
巴都喘着粗气说:“屈公子,都说冰蚕在主峰上,只在上弦月时出来,我们一定能成功。”
屈巫见他手脚并用气喘得厉害,便说:“前面是开阔地段,你就在那等我吧,我一人上去就行了。”
巴都点点头,他也确实没本事上主峰。虽然平时千意婆婆也教了他一些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