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君见过楚庄王,一刻也不容缓地责问:“大王赐十美,拙婿若受之,小女该何处?”
楚庄王并不答话,却令人传来屈巫。
屈巫其实并未进家门,得知岳父老泰山进了王宫,自己就在宫门口等着,一听传唤,忙不迭地跑了进去。
屈巫见过楚庄王,又拜见了岳父。便默默地站到了一旁不言语。
淮安君见到屈巫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昨日女儿回家哭诉,说屈巫在外狎妓,大王不但不责罚,反而要赏十个美女给他,这以后自己的日子没法过了。
天下没有父母不疼爱自己儿女的,纵然女儿早已是别人的当家主妇,可遇到事娘家岂可不管不问?
平日里都说你不近女色,你可倒好,不近便罢,一近竟然要弄十个回家。淮安君瞪了一眼屈巫,在心中恨恨地说。
楚庄王见那翁婿俩的神色,不由得暗自发笑。沉吟了好一会儿问屈巫说:“爱卿,十美之事,意欲如何?”
屈巫忙拜倒在地,说:“大王,微臣惶恐。家有妒妇,恐其不能受之。”屈巫竟然一推干净,似是婉转地告诉楚庄王,自己是近女色的,只是老婆管得严。
楚庄王同情地看了眼屈巫,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要去狎妓。看这情形,怕是真的。看来淮安君还不是屈巫搬来的。如此说来,芈夫人一定是在屈巫身边安插了自己的心腹,这么快就得到消息,管得可真严。
淮安君听屈巫这般一说,胡子都翘了起来。好啊!你个混账东西,狎妓还有理由?倒成了老夫女儿的不是。
淮安君正要发作,却听楚庄王说:“虽说君无戏言,爱卿也确实为难,破例一回,寡人收回成命。”
屈巫赶忙又一次拜倒在地,连声说道:“谢大王,谢大王。”
楚庄王不再言语,对翁婿俩挥了挥手,自己一甩衣袖,竟然往后宫去了。
屈巫从地上爬起,想和老岳父寒暄两句,那淮安王竟也是个有个性的,一吹胡须,愤愤地走了。屈巫摇了摇头,径自出宫回了府。
是夜,屈巫破天荒地到了芈夫人的房中。
芈夫人见到屈巫,心中半是欢喜半是怨愤。这么多年了,几时见你主动过来?都是自己覥着脸巴巴地送上门去。今儿个到底是念着夫妻情分还是看在我帮了你忙的份上?
芈夫人心中转了九曲回肠,脸上却不露声色,只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故意摆弄着新折的红梅,一支一支地插到桌上的大陶制花瓶中。
屈巫也不说话,走过去想帮她插花,却被芈夫人轻轻推开。屈巫暗叹一声,走到她背后,迟疑了一会儿,伸出胳膊搂住了她。
芈夫人微微地颤栗起来,屈巫伏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对不起,委屈你了。”
芈夫人大滴大滴地泪水滚了下来。十多年了,她从没有过得到屈巫的柔情,纵然是新婚燕尔,屈巫也不过是例行公事。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屏障。
芈夫人她多么渴望自己的夫君能与自己走得近一些,哪怕是呵斥,哪怕是动怒,她都愿意,她需要一个与自己真实生活的男人,而不是客气里透着生分的丈夫。
屈巫见芈夫人落下泪来,一时无所适从。想想自己这十多年来也确实疏忽怠慢了她,不由心中有愧,暗自伤神。
屈巫闭了下眼睛,似是下决心一般,弯腰抱起了伤心的芈夫人。芈夫人浑身一僵,转而便软软地缩到了屈巫的怀里。屈巫竟愣了好一会儿,才抱着芈夫人走向了床第。
屈巫将芈夫人放到了床上,笨拙地解着她的衣衫,雪白的肌肤渐渐地露出了红色绸缎的抹胸,一对鸳鸯戏水的图案活灵活现地映入了屈巫的眼帘。
屈巫转过脸去,却瞥见芈夫人两眼含泪,双颊飞红,说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