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花开四季,也许只在一生中那唯一的瞬间,望见美好。
房间此刻才真的静了下来,沈云逸坐在病床边上,尘尘把头靠在他肩上,望着窗外。
他的眼睛深邃得像是秋日的积水潭,目光自其中满满地溢出来,停留在远处的玻璃窗上,不知他在想什么。
“你在看什么?”她问。
沈云逸并不回答。
“我问你在看什么?”她加重了语气。
他这才回过头看了看她,“我在想噢,想什么来着,又忘了。”沈云逸眨眨眼,笑得千树万树梨花开。
“不会老年痴呆了吧?”尘尘也笑。
窗外,几只小鸟争先恐后地从树荫里掠过。
“小时候我特别喜欢生病,每次病了,妈妈就会停止我去学画,我窝在书房里,摆弄收集的一些小东西,开心得不得了。”
“不想生病,会很难过。”尘尘用手轻轻捶了他一下,“我喜欢躲在书房里偷偷的看言情小说,还把书皮套在外面,后来被妈妈发现呵呵”
“调皮的丫头。”他一根手指在她鼻子上刮过,“有东西送给你。”
沈云逸从上衣的内侧口袋里取出一枚精致的深蓝色打火机。打火机的正面是斑驳的杂花图案,背面刻着一个大大的y,“明天我要回意大利,这个留给你,我记得你是吸烟的。”
沈云逸的手就这样送到她面前,打火机在他的掌心静静地躺着。
“吸烟有害健康。”尘尘接过打火机,手指抚摸上面的花纹,“我从来没把烟吸到肺里,就是喜欢那种感觉,那个过程很美妙。”
他不语,手抚摸她的长发,思绪飘摇。
暗夜如花时,她着艳丽的牡丹衫,画着浓重的烟熏妆,眼波流转,红唇微张,吐气如兰。黎明如黛,她着丝质顺滑的白色牡丹裙,披着一头绸缎般的长发,脸不施脂粉,白净无暇,眼神清澈得似溪水一般。
她似乎极其偏爱旗袍,风格各异的华美旗袍把她的身姿勾勒得更加曼妙。
白色的丝缎旗袍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红牡丹,艳得刺眼:天蚕丝的珍珠蓝,大朵大朵的牡丹肆意,张扬。旗袍短的可以顺着/开/叉/处想象到里面更大的空间黑色的天鹅绒,配着黄色的大朵牡丹,仿若开在涧谷里的水仙,高傲自持,走近,还是离开,都让人的眼球粘连
从来没有发现,女人吸烟会是如此的好看。
他从那香气中知道,她吸的是香气浓郁的极品如烟,春葱似的玉指夹着白色的烟体,烟雾缭绕中,人显得更加神秘朦胧。她半眯的凤眼,眼角都渗透着多情;随着烟体的燃烧,饱满,湿润的双唇,像致命的毒药,让人欲罢不能;同时又是那么的性/感,令人浮想联翩。
他觉得,她手指把玩烟的同时,就像在把玩着一个占据着她心灵一角的男人,这个男人在她的体内游荡,满足了她内心的需求,然后,又被她轻轻地吐出,烟雾般化为乌有。
“干嘛这样看我,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很快会回来的。”她回视着他,眼神坚定。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很快回来呢?”他回了神,眉眼含笑。
“嗯你会想我啊,所以就回来了。”
“你还不嫌乱吗?贪心的丫头。”他把玩着她的发丝。
“你怕了?”她下巴轻扬,挑衅似地看他。
“嗯,”他点头,“我怕你受伤。”
她忽又把头低下,“别理我,飞就是这样被我缠住的,离我远远的,我很坏。”
“不许你这样说自己,飞喜欢你缠着他。”他语气严肃中带着宠溺。
“你怎么知道?也许他讨厌呢?”她忽然情绪低落,语气也有气无力的,“走吧,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