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已踩着影子离去,霓虹灯影的树下,无法站立一丛疲惫的思绪。遥远一如,咫尺的距离,带着一些长久上路,一根烟的时间,目光黯然成一种漂泊。
夜,就像择人而噬的怪兽,张开黑暗的利牙,蚕食世界每一个角落。
某军区的一幢白楼那窗前的灯火,竭力抵抗着无尽的黑暗。
阿康的内心充满了沉重荒凉,黑暗压抑,非他的意志所能左右的感情似命中注定般,被无情的牺牲,甚至毁灭。
他走到酒柜前拿出威士忌,倒满满的一玻璃杯,不加冰块的大口喝着。冰冷的液体从喉咙穿下,像刀子一样割在胃里,他感到一股烈火般燃烧的疼痛。
想着白日里发生的那一幕,他眸底暗红,接着又倒了一杯,走到窗口,看着黑漆漆的夜空,似有一场大雨即将来临,他手里晃动酒杯,目光深远,仿佛要透着这广漠的黑夜,看到一片光明。
他的心里,似有一根荆棘,刺入他的血肉。可那颗荆棘的种子,是什么时候埋下的?
也许在他的心因为初次体会那前所未有的激情而缓缓歌唱的同时,那种子也在其中悄悄生根。
他们的初/夜,虽然慌乱,但很美好,他们身/体/紧/密/融/合,心灵相偎相依。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那个无比缠/绵的夜晚,他温柔的叫她“小乖”,她娇/媚的叫他“灏灏”。
他觉得自己像是上了云端。
可也在那个晚上,另一个男人因为他们的幸福而死了。
他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当他看着他拉着她的手,她毫不犹豫地跟着他跑了出去,她甚至都没回头看他一眼,他砸碎了桌子上的玻璃杯,杯子碎落一地,像他的心。
荆棘开始生长,在他的心脏上伸出第一根枝蔓,狠狠刺痛他。
她失去了笑容,就连最初的笑容都不在给他。他抱着她哭,“明熙尘,你是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太坏了。”
她依旧不笑,也不哭,却说着恶毒的话:死亡是真像,我们的青春也将在祭奠中死亡,我们的爱情也要跟着陪葬。
她的肚子里有了他生命的延续,可她竟然有意地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他抱着她的时候,她洁白的裙子上那大片大片的鲜血,像极了吃人花那张开的血口,生生吞没了他的灵魂。
荆棘迅速生长起来,他能听见它的尖刺刺入血肉中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走了,那天堂似的城市,有她深爱人的灵魂,她与他可以心魂相依。
留下一身孤独的他,整日对着她的照片,在她留下来的衣物上寻找她的气息。他静静靠在窗边,直到暮色降临。然后弹弹手指,做了决定。
父亲说好男儿就应该浴血沙场,尽管现在是和平年代,可也要有一身铮铮铁骨,于是,他去了部队,两年后,又去了特种部队,在以后他去了国外的一个组织,那是常人根本不可能到达的地方,执行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其间的生死伤痛,都无暇去想。他总想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所有的任务,以最好的姿态站在她面前,
时间没有太久,八年,他一身风华而归,她却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站在那巧笑嫣然。
她出落得惊人的美丽,似一朵花以淩人之姿开放,清冷,高贵。眼睛被她的美丽刺得生生的疼,因这美丽不是为他而展现,为他而亮丽。
想着她将如何与那男人/缠/绵,想着她将如何在那男/人/身/下/承/欢闭着眼睛禁止自己想下去,可是那荆棘在他心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痛如火焚,他无法阻止脑中负面的念头。
吻上她的一刻,那躁动的荆棘平息下来,火热与疼痛消退,莫名的喜悦与期待勃/发。
她竟然因为那个男人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