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
管家推开门,端着个茶托,上面只放了一个青花瓷茶碗,想是覃北堂已行将就寝,不好再喝茶,这茶只是给邝云修一个人准备的。
果然,那茶碗就放在了邝云修面前的茶几上。
“云修,这是刚进的黄山毛峰,时间也不早了,给你冲得薄了些。”五十来岁的管家放好茶碗,直起腰时和蔼可亲的对邝云修眯了眯眼。他在这个家有好些年头了,邝云修住在覃家时就与他熟悉,他知道邝云修与覃北堂关系亲近。他对眼前这爷俩饮茶的口味都了如指掌。
邝云修冲着周到的管家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覃北堂听了,顺势接口:“今年这批茶我喝着好像比往年好些,改天你找个时间过来,咱们好好品品”
“好”邝云修简单应了。他那含英咀华的习宫就是被覃北堂培养出来的。
管家知道两人肯定是有事要谈,于是也不多耽搁,转身离开时带上了门。
待门一合上,邝云修郑重望向覃北堂,重捡刚才中断的话题:“宁万承在世时,已有意向医药业发展,宁绒接手后,更是加大了这种转型的力度,事实上,万屏如今在医药这块的收益已经非常可观了。就算这次万屏要断臂斩了商业地产这一块,它依然能靠正在发展壮大的医药那一块业务重新站起来。宁绒虽然不是正经商科出身,而且性子也有些不合时宜的倔,但她的确很有经商的天分,最重要的,是她对万屏有着很强烈的感情,只要现在万屏不要资金断裂,她缓过了这口气,一定会拼尽全力重振万屏,绝不会让投资者的钱打水漂的”
邝云修不急不徐的说,覃北堂半垂着眼睫,面色平静,听得认真,只在邝云修评价宁绒时,眸中有光微闪了闪。
好一会儿之后,似是一直凝神静思的覃北堂才开口:“你从来没向我开过口,现在既然过来找我,就算再勉为其难,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但是,这事毕竟不是件小事,因此若要我出手,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邝云修的眼睫迅速掩下,然后又立即扬起,面上没什么异色:“您说”
“我要你过来覃氏”覃北堂一字一顿。
邝云修缓缓转开眼,面上却似并不意外。
覃北堂瞧着眼前面部线条完美c表情刚毅的年轻人,轻叹了口气,嘴边溢出微微无奈的苦笑:“你也知道我如今的身体状况,我现在真是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了,医生早喊着让我彻底休息一段,少那么多心虽说这两年宝菱做得也还算过得去,但完全撒手让她去挑覃氏的全副担子,恐怕还是不行如果有你帮着管理覃氏,这样我就能放下心来,好好听医生的话休养一段。否则,我这样强撑下去,就怕是有命挣得这副身家,也没福去享啊”
话至最后,覃北堂的神色竟是有几分凄凉。他的身体自被绑架后就每况愈下,这两三年虽然有意将公司事务交由女儿打理,处于半退休的状况,但时不时仍有要心的时候,他的确也是不胜其苦。
邝云修在他身边当保镖时,他无意中发现这个年轻人不仅身手奇脯而且才识能力均皆过人,更难得的是对商业运作极为熟悉,投资眼光还极为精准,他简直是大喜过望,就一门心思地想把邝云修弄进覃氏,更希望能玉成他和女儿的好事,谁料邝云修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意向,他最后只能无奈把他放走。这两年,他明着暗着又向邝云修提了好几次加盟覃氏的事,邝云修始终不肯应承,眼看邝云修自己的事业越来越兴旺,他自己的那点念想就更加无望了。想不到,有一天邝云修竟会为了一个女人来求他,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哪会白白错过
“好,我答应您”
当邝云修平静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像是意料之中,又多少有些意外,覃北堂深沉的老眼还是禁不住一下涌上了欢喜。
无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