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然后揣着满腹的疑窦走向田穗的病房。
绕过长长的迴廊,和田穗的病房还隔着好几间房,一阵肝肠寸断的痛哭声就闯入耳膜中,路樵的眼皮一跳,脚下的步子一下大了。
那哭声果然是从田穗那半掩的病房门口传出的,路樵的心一下悬到了喉咙口,人一挨近门爆长臂已急伸出去,大门洞开,一眼就见病的田穗弯腰伏低,肩膀剧烈的抽d一ng,大哭不止。
“啪”的一声,路樵手中的行李袋落在门爆面色大变,几步跨到病床前,眼光飞快掠一下的狼藉,一下就伸手抓着田穗的双肩,用力却又小心地将她扶起,慌着声音连声问道:“这是怎么了,田穗你哭什么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田穗抬起满面是泪而显得异常狼狈的脸,路樵的脸被她满眶的泪浸得面目模糊,她的哭声克制了些,头只是大力的摇。
路樵的心全揪成一团。田穗性格端秀,身手凌厉,举止进退一向都有分寸,虽然最近因为邝云修与宁绒的事有些反常,但像这样的严重失态,他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你倒是告诉我,怎么回事啊”路樵一只手将那个空杯拾起放到了旁边的柜子上。
田穗却还是哭,将呜呜的哭声收敛在喉间,反而越发彰显了她的痛。路樵手足无措的慌,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把伸手掀了她身上已湿了一片的薄薄毛巾被,见她蓝白相见的的病服下摆竟染着几小块淡淡的红,他目中一惊,赶紧又掀开她的病服,绑在她腰间的纱布已是一片刺目的湿红。
路樵瞳仁一缩,声音立时因着急而大了些:“你的伤口裂了那看护去哪里了她怎么做事的你别哭,别哭我马上去找医生来处理一下”说完放开田穗的肩膀,就想转身。
谁知一条手臂却突然被一只纤手紧紧捉了,然后,田穗含着浓重哭腔的声音模糊而断断续续的响起:“路樵,云修哥他真的不要我了他要赶我赚不让我不让我回天影了”
路樵急欲转身的身体蓦地僵住,俊朗的脸上掠过一阵像是苦涩又像是惊异的表情。足足有五秒之久,路樵才用力拿开那只纤手,不发一言地快步向门口走去。
路樵请来医生重新为田穗处理伤口,又让那名女看护换了干净的床垫等,再为田穗换了另一套病服,这样全部弄好之后,已近六点了。
田穗在这其间情绪已冷静下来。她静静躺在,定定看着天花板,白布一样的面上,那两个略微红肿的眼眶有些吓人,像两口哀绝的空洞。
路樵沉默地坐在木椅上,俊朗的脸上有一抹明显的疲惫。宽敞的高级病房里,可怕的岑寂,仿佛一根针掉下都能听清。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路樵的视线从安静异常的女人脸上移向床头柜上那个空杯,柔声问:“口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田穗慢慢摇了。
“时间也不早了,肚子饿了没有”
又是一个无声的。
路樵抚了抚额,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瞧了几眼田穗,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半晌之后,才问出口:“你刚才说,修哥不让你回天影,是怎么回事”
田穗苍白的脸上僵了一僵,随即眸光闪了闪,好一会儿才低哑的回道:“这次宁老先生发生了那么大的意外,或许,或许,他心里在埋怨我,怨我对宁老先生保护不力”
路樵眉头下意识的一皱,盯着田穗的眼光狐疑。
邝云修一向对手下仁厚有义,他重视客户,也关爱员工,所以天影上下都愿意为他卖命。虽说这次出事的是他心爱女人的至亲,他也不见得一下就性情大变,不分缘由的归罪手下,毕竟,这个受伤的人,还是他一直视作妹妹的人。
路樵没有说话,将眼光投向大敞的窗,五月底的下午六点多,仿佛黑夜仍在很远的前方,光线依然耀亮,而他的眸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