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样神情恍惚地问自己,“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衣服……”
他却以为,她是不检点、不自爱,以为她是个随便玩弄爱情的坏女孩!
以至在他绝然转身而去,她却哭着追上来的那一刻,对她说了最狠心、最残忍的话,“傅学妹,你不用解释,我根本就没有对你有过任何想法,也永远不可能会有,因为,在我的心里,深深地爱着一个人,我只在乎她,永远不会是你……”
不敢想像,她在听到自己那样绝情的话,该会是多么地难过?为什么不肯听她解释?为什么不能宽容一点原谅她一次?为什么要用那样尖利的话语来伤害她?……
楚卫扬紧紧地攥住了手中的杯子,用力地又再用力,直至捏碎了那坚固的钢化玻璃杯也不自觉,一股鲜红的血水,潺潺地自他修长的五指渗下来……
李涛看见了,酒醉了一大半,胡乱地抽了一大沓面纸,要去止住他血流不止的手掌,心里的愧疚更深、更浓,“学长,你打我吧,你骂我吧!都是我造的孽,我不是人,是我一手造成了你和班长的悲剧,而且,不止一次……”
楚卫扬“咻”地抬起一双漆黑的狭长凤眸,眸中已挟了众多腥红的血丝,儒雅而带着痛楚的面容上,不知什么时候,已滑落两行长长的清泪,射向李涛的视线也沉重而凌厉起来——
李涛自知自己罪不可恕,咬着牙,索性全交待了,“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班长大学毕业前夕,曾经买了一张北上的机票,打算鼓起勇气去跟你解释,高中毕业欢送会那晚的事情。
时过境迁四年,她已经知道,自己和程嘉昊那一晚根本什么事也没做过,程嘉昊嘲讽她,说她是喝多了,非要拉着他上床的,以她那点菜鸟技术,自然是不能把程嘉昊怎么样的——”
李涛忽觉有一道不悦的视线,直射而来,才蓦然察觉自己出言不慎,怎么能在学长面前,提他心爱的女人的技术如何呢?真是欠抽!
他收起心神,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说道,“据白欣怡的说法是,班长虽然不敢奢望学长回报她的感情,但是,仍然想再见你一面,知道你毕业的那一天,她曾经在你家门口守了整整一夜,可是,你就连毕业后,也都没有返回本市……”
“什么?!你为什么不早点说?怎么能让她在我家门口呆了整整一夜?她是个女孩子,夜里的露水会让她生病的——”。
楚卫扬激动地揪起了李涛的衣领,被玻璃碎片扎伤的手心里,还在滴着血,染红了李涛的白衬衫,
“是的,班长那一晚之后就生病了,病了整整一个多星期。听说,病得糊里糊涂地,嘴里还在叫着你的名字……”
楚卫扬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神情痛苦,“别说了,别说了……”
心,纠结了、痛苦过千回过,却没有一回,如此刻这般地扎得支离破碎,她一定很伤心吧?他这样无情地伤害了她一次又一次,让她白白地空等了一回又一回,为什么还会想要见他?真是个傻瓜!让人又爱又恨的小傻瓜!
可是,李涛知道,如果不说,他会更痛苦。
“所以,当她说要去北京看你的时候,白欣怡特别的支持她,那时候是大学生毕业离校的返程高峰,白欣怡怕她买不到票,还专门托我帮忙去买的票,我是直到把票送到她手上才知道,票是给班长买的,一问之下,就着急了,立即就跟程嘉昊打了个越洋电话……
后来,不知道他想了个什么方法,班长就把票撕了,从此,再也没在人前提过学长……直到,最近,程嘉昊回国,我有一次跟他聊起此事,才知道他是找人盗用了你的邮箱,给班长发了一封邮件,ps了一张你和某个美女的亲密照,还让班长祝福你们……果然是一招毙命!班长彻底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