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楼下逃,宁愿站在没过膝盖的积水里,也不愿上来了。
"什么肖柔?"秦郡反问着,猛然回过神来,他说的是肖柔的头发,那如海藻般蓬松的头发。
她也惊得脊背发寒,呆立不动了。
真是肖柔吗?镇静,不要乱了手脚。
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回忆着花房里的摆设。她想起柜子旁放置着几个拖把,会不会是积水把拖把冲倒,卡住了出口?她又把手伸了出去,试图验证自己的推测。
那软绵绵的东西泡在水中,丝丝缕缕缠做一团,扯又扯不动,看又看不见。她摸着,头脑中现出个影像,蓬乱的长发飘在水里,堵塞了出口,她正努力把一个腐烂了的头颅拉扯开去。
一阵惊悸,她也吓得脊背发寒,跑下楼梯,再不敢去碰触那不明的异物。
水还在涨,已漫过膝盖。脚浸在湿冷的河水里,而上边,却闷热难耐。空气的缺少,已叫她有些胸闷头晕了。再不出去,可能要淹死在这水做的囚牢里。
走过过道,柳淑贤的卧室里,刘离正在努力扳动那扇推拉门,想逃出去,秦郡也挤到了他身边,用力去推门。无奈,外边已被石头卡死,任凭两人怎么努力也推不开去。
黄浊的水已经漫到了腰间,气温越来越高,秦郡爬到了桌子上,刘离仍在走来走去地想办法,但他思维已乱,粗重地呼着气。
"那个洞可以出去吗?"秦郡问道。
"哪里?"刘离抬起头来。
那个洞,位于柳淑贤卧室的床上方。当时用来悬挂滴水的人偶脑袋,丁薇就是从那个洞爬下来,假装肖柔还魂,吓死柳淑贤的。事后,他用木条封住了它。
"你看,那个洞也在漏水,说不定有出路。"
"我试试。"刘离搬了桌子放到床上,爬了上去。
秦郡也站了上去,高举了电筒给他照明,那电筒光柱又暗淡了一圈,受了潮,不知它还能支撑多久。
刘离不断地用尖刀去撬动木板,费了好大力气才撬开一小块,上边的积水漏了下来,泼在他肩头。他顾不得躲避,青筋暴突,不余遗力地去撬动那些钉牢了的木板条子。
时间在流逝,水波汹涌,不知不觉已上涨了将近两米。按这水位上升的速度,再有二十分钟,整个地下室就将被淹没了。
随着破口的增大,漏进来的水流量也增加了不少,更加快了屋里积水上升的速度。他们得和时间赛跑,必须在积水灌满地下室前,凿开一个足够大的口子。
然而此时,刘离已放慢了撬砸木板的速度,高强度的动作,已消耗了他大部分的体力。他精疲力竭,看着哗哗的流水,头晕目眩,手一松,那刀子掉到了滔滔水中。
"我们出不去了。"他绝望叫道。
"不,我们一定要出去。"秦郡坚持道。
刘离没有答她,脸色已变得死灰,目光惊惧,那是一个人知道自己即将死去时,显露出来的表情。
"让我试试。"秦郡看着那洞口,洞口虽小,但也许她能爬出去。
"不行,你会卡住的。"
"试试吧,反正都是死,我爬上去,也许能从外边砸开它。"
刘离眼中浮起一丝光芒。"好,我们试试。"他转开身子,和秦郡换了个位置。
秦郡攀住那洞口,使劲往上爬,如瀑的激流冲刷着她的身体,她把头探出洞外,猛睁开眼,什么也看不见,外边漆黑一片。只感觉刘离在下边托着她的脚,不让她掉落下去。她听到刘离在下边说话,但隔着水声,什么也听不清。
过一会儿,她感觉刘离在用力推她,想把她推上去,但那洞口有一块突起的木片戳着她的身体,她动弹不得。
她极力忍着痛,一双手在四周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