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好的钱款jiāo到月光婆婆手里,"一切拜托了。"
"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月光婆婆数着钱,"小伙子,看你这么爽快,我就提点你一下,那石苑的风水坏了,你住在里边可要小心些。"
"我不信有鬼。"
"世上的事,有些是说不清的,由不得你不信。"
"那我就信命好了。"他露出个轻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如果命里注定我躲不过这一劫,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别太执拗,会吃大亏的。"她竭力劝解石珏,说她有法子更改石苑的厄运。
石珏推脱了几句,不再言语,走到王琦身旁默立哀悼。
下山时,雨停了,只是白茫茫的湿气还氤氲不去。
一路走来,石珏特别安静。秦郡忍不住问他:"你们在里边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他有些心不在焉。
"我觉得你们进去很久了。"她还想追问下去。
"我想一个人静一下。"石珏加快脚步,走到前边去。
有什么心事吗?秦郡想问他,但从没见过石珏这么严肃地板着脸,她有些怯意,只好不做声,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相距十来米,各自想着心事。
此时,浮云移去,太阳露出了脸,把温暖光辉洒向大地。颤悠悠的树叶上,水珠晃dàng。野花绽放,四处弥漫着泥土的清香。行走在山间,眼帘里尽是绿意迎人的田园画卷。
然而,平静的景象之下,也暗藏危机。
这一年的雨水来得特别凶猛。持续的降雨,使得石溪河的水位高涨不退。
河水湍急,夹带着混浊的黄泥往下游冲去。几团枯槁落叶顺流而下,被卷进河中旋涡,劲疾自转,眨眼间,激流将它们吞噬,瞬时,水面又恢复了原样,好似,从来都不曾有落叶经过。
在桥上观望了数秒,他们又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山坡对面,倏忽传来铃铛响,一个老汉牵着牛在缓慢行走。牛脖上的铃铛发出阵阵金属声响,那清脆的撞击声,使秦郡想起了石麻洞前打制墓碑的声音,"叮叮当当……"叫她烦闷。
石珏的沉默寡言背后,似乎隐藏着某些东西。石麻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秦郡有些懊丧,假若不是自己胆小,跟着他进去,也许就能探知一二了。
回到石苑,已近中午。
开了小楼的门,里边没有声响。
"丁薇,你在吗?"秦郡问道,她瞅了一眼二楼走廊,丁薇的房门紧闭着。她又大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她已经走了。"她自语道。
"我饿了,有什么吃的?"石珏走进厨房,准备动手做饭。
"我来煮菜。"秦郡也跟着进去帮忙。篮子里放了些蔬菜,也许是丁薇临走前采摘下来的。秦郡把菜叶洗净,站在窗边,忽然觉得有东西在动,定睛看去,原来是一条长裙悬挂在外边屋檐下。"怎么?"她吃惊叫道。
"什么事?"石珏赶紧走了过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王琦昨天晒在天台上被打湿的那条裙子,不知被谁洗干净了,晾在屋檐下。那人很细心,连死者的内衣裤也洗了,生怕再给风吹落,还用夹子夹着。"应该是丁薇洗的吧?"他问。
"应该是她。"秦郡回答着,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别管她了,快煮菜吧。"石珏催道,"我饿了。"
简单的两道素菜,很快就好了。饭后,石珏便回到房间里,关着门,不知在做什么。
秦郡觉得无聊,便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本地电视台,一个主持人正在播报新闻,神情凝重,述说着连日暴雨给山区带来的地质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