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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贤倦怠地答道。

    她走上三楼,步子很沉,不知为何,今夜特别疲倦,她意识到自己已年老体衰,不太中用了,不觉悲从中来。

    戚戚然,走到房门口,正yù掏钥匙,她猛听到屋里传来怪声,什么东西正一下下执著地撞击木头,间或夹杂着细微的呻吟。难道是……她惊得忘了困乏,连滚带爬跑下楼,大喊丁薇的名字。

    丁薇很快跑上楼来。

    "我房间……有声音。"她抓着丁薇的手。

    "哪有声音?你听错了吧?"见她如惊弓之鸟,丁薇暗自好笑,扶她上楼,走到门前听了听,"好像是窗户没拴好,打在窗框上了。"她推断。

    再听那声音,果真像窗扇在敲击窗框,"我出来的时候明明关了窗的。"柳淑贤嘟哝一声,有些羞愧,这么一来,刚才的大惊小怪岂非又沦为笑柄?

    "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丁薇拿过柳淑贤手中的钥匙,打开房门。

    昏暗的房间,一页窗扇在吱呀晃动。

    "看,我说对了吧。"丁薇说着开了灯,跑去拉那扇窗。

    "我记得之前关好了的。"柳淑贤执拗地说道。

    "也许您记错了。"丁薇正要拉上窗户,猛然惊叫,"谁在外边?"

    "谁?是她来了?"

    "她?她是谁?"

    "她来找我了,来找我了。"柳淑贤失声叫道。

    "不是的。"丁薇知她多疑,忙换了副表情安抚道,"可能是野猫跳上房顶,我看错了。"说完话,她关上窗,锁死。

    "你骗我!"她不信。

    "别乱想,是我眼花看错了。"临走,丁薇又瞄了一眼窗户,神色复杂。

    柳淑贤知道丁薇刚才肯定看见了什么,不愿讲。她把手指按在窗栓上,迟疑一下,还是没勇气打开。

    窗上嵌着毛玻璃,映出屋外树木的影子,似人似鬼,仔细看去,又辨不清是何物。她看得怔了神,越发觉得像肖柔,疑心又起,飞快反锁房门爬上床,把那把不离身的柴刀放在枕边,紧靠墙壁,蜷做一团。

    深蓝天幕,繁星闪耀,月亮从云端探出头来,俯视着广袤大地,一切处于静寂中。

    夜风,在山谷中,飘忽游dàng,所到之处,花摇叶颤,你看不到它,却能感觉这股神秘力量的存在,千回百转,风,向着石苑劲吹而去。

    不知睡了多久,柳淑贤从梦中醒来,感觉肚皮濡湿,一滴滴温热的液体正从高处跌落下来,掉在她身上。

    怎么回事?她伸手去摸床边的电灯开关,不亮,她赶快翻身,摸索电筒。可不但是电筒,就连柴刀也不见了。

    房间里一丝光亮也没有,浓稠的黑幕包裹着她。

    "水滴"仍在继续,浸湿了床褥。她谨慎试探,一滴液体落到掌心里。

    怎么,是房顶漏雨吗?

    可窗外很安静,没有下雨的迹象。

    四周黑的,什么也看不清。她侧着耳朵,努力探查这屋里是否有其他"东西"存在。水滴落在席子上发出声声微响,似有不明物体正侵入她的房间,一种说不出的怪味在弥漫。

    哆哆嗦嗦穿了鞋,脑中估摸着屋里家具的摆设位置,她绕过衣柜、桌椅,走到门边。

    记得临睡前反锁了门,伸手进口袋,却找不到钥匙。

    难道落在床上?

    "嗒嗒"着木板拖鞋,她又沿来路走回。

    到了床边,摸席子,她害怕找不到钥匙,更惧怕摸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点点试探着,从床头摸到床尾,什么也没有,除了床铺中间那摊水渍。

    不明的液体仍在滴落。

    哪怕有一点月光也好,然而她却是怎么也不敢打开窗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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