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个小时的跋涉,龙大和夏青终于在下午:来到了东山村。东山村坐落在两座大山之间一个狭长的山谷之间,村前一条宽阔的河,仿佛一条蜿蜒的巨蛇绕着村落的外围自东向西流过,碧绿的河水清澈见底,可以清晰的看到河床的水草随着水流缓缓摇摆,宛如在村庄前镶嵌了一个巨大的天然翡翠。河上建有一座古朴的四孔石桥,桥墩上恣意长着杂草和青苔,透出时光的悠长和岁月的沧桑。村庄里到处种着翠竹,翠竹掩映下点缀着一个个民居。民居的墙壁或用石头砌成,或为泥巴所筑,屋顶全部用茅草覆盖,每个民居都有石头围城的院子。不规则青石板拼成的小道,就像树叶里的脉络,把一个个民居串联在了一起。
暮色从村背后连绵的东山山脉升起,与村里升起的袅袅炊烟交融在一起,整个村子看起来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似真似幻。
“好美的山村啊,简直就像个世外桃源!”夏青由衷的赞美。
他们两人一路问询,找到了龙五的家。院子里有两个中年人,一个蹲在地下,低着头,正在修理一把损坏的铁锨。另外一人坐在竹椅上,手里拿着一根旱烟袋。
“大根兄弟,我都不好意思向你开口,可是我确实逼的没辙了。栓子打小腿就有残疾,大字又识不了几个,在外面打工又挣不了啥子钱,三十好几的人现在还打光棍。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托人说媒,隔壁村有个女娃到是同意了,但是她家开口就要元的彩礼钱。我现在手上全部家当加起来也就多元,看您能不能先还我点钱,我再四处去借点。”
修农具的人停下了手头的活,略微沉吟了一会。
“郑全哥,娃她娘看病多亏了你借钱,这情义我都记在心里呢。这样吧,过两天镇上赶集,我把家里的两头猪和鸡鸭全卖了,先还你元成吗?”
“那不成。你们家小荷可是近几年我们村唯一考上大学的娃,你把钱给我,开学时她学费咋办?”
龙大和夏青正在院外听两人说话,身后走过来一个一岁左右的女孩,身高约米六五左右,虽然高挑但很消瘦,身后扎了一对辫子,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衣服,背着一个装满青草的背篓。她打开院门,走进院子,放下背篓,说道;“全叔,我已经和爸妈商量好了,不去上大学,下个月去沿海打工。”
龙大再也听不下去他们的对话,胸口就像被压了块千斤重的巨石,喘不过气来。龙五牺牲后,龙剑把他的父母和妹妹接到部队,参加龙五的追悼会。龙五父母返乡时,龙大把存有万元抚恤金的存折交给他们,问他们还有什么困难时,他坚决拒绝了抚恤金,更没有提任何要求,他们认为孩子参军,为国捐躯那是分内的事,哪能要国家的钱呢。龙大知道龙五的家里不宽裕,但没想到会贫困成这样。
“叔叔,对不起,我来晚了” 龙大走进院子,来到龙五父亲张大根的面前,屈膝跪了下去。
张大根惊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当他看清楚跪着的是龙五在部队的领导时,忙不迭搀扶龙大,“首长,快起来,这可使不得,你咋大老远到我们这来了。”
龙大站起身,看向郑权,问道;“这位大叔,张叔叔家欠你多少钱?”
“块。”郑权听到张大根称呼龙大为首长,吓得腿都有些发软,低着头,懦弱着回答。
龙大打开背包,拿出元,交到郑权手中,“给您元,多出的元就算是利息吧。刚才你们说话我都听到了,谢谢您对张叔叔一家的照顾。”
郑权连忙摆手,“利息我可不能要,乡里乡亲的,相互帮衬,哪有要利息的。”
龙大把钱硬塞在他手上,“那就不叫利息,是我感谢您的照顾,专门孝敬您的。”
郑权拿着元,迷迷糊糊的走了。
“首长,这可使不得,哪能用您的钱还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