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眼神。
赵恪抿着干涩的薄唇,那深眸中竟然有哀伤,他说:“为什么就不能是我?”
他这样的世家纨绔,懂得什么是哀伤?
阿昭生气地反问他:“别拿你对付那些女人的戏码来应付我,我问你,你这两天为什么总跟踪我?”
“因为你躲我。因为我不想,一辈子对心爱的女人称臣。”赵恪将双眸贴近阿昭,真真假假,似笑非笑地移开眼神。
第一次说这样肉一麻的话,实在太伤爷儿家的脸面,他的耳根有些红。
那蛮奴之毒太过猛烈,逼得他呼吸吃紧。体内血脉本就横冲直撞,再这样近距离地熨帖着阿昭,看到她残破衣襟下若隐若现的红红风景,天啊,简直都要把人命逼疯。
他却舍不得把阿昭推开,因为贪恋她发间的柔一香。指甲一点点抠进身畔的沙砾,抠出了血痕。
然而那里的紧迫却隐瞒不住。
阿昭看着赵恪玄衣下的隐动,心里头便慌张。怕他支撑不住。
顺势低头看了眼自己,这才发现原来方才挣扎中,窄一紧的骑马装已被扯破里头的风景,都被他看见。
阿昭连忙缩回手:“所以你只是不愿意称臣,下回不要同我开这样玩笑。我与慎哥哥已为定局,将来你也会有别人啊!”
一语未尽,却忽然被赵恪强揽进怀中。
罢罢,反正该说的都已说了,索性都倒个干净吧。
赵恪炽一热的呼吸抵在阿昭耳畔,声声掷地:“闭嘴!阿昭,我无法想象你和别人,我宁可此刻与你同归于尽!为什么偏偏就是他?他什么都给不了你,而我赵恪,可以给你这世间最好!”
那毒一势勃一发,似能将人燃尽,他意志已在决堤的边缘。阿昭挣扎着推他打他,都没有用。赵恪将她牢牢地固住,他的眼中都是朦胧,看到的全是她的美丽,薄一唇轧着她精致的锁骨,想要破釜沉舟,惩罚她,逼她非他不可!她不爱也无妨,这一生有的是时间!
轻狂如他,竟开始拆解腰间的玉带,他覆住她的眼睛:“阿昭,你不要怕,把眼睛闭上我会让你,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阿昭只觉得哪里似乎一痛,忽然睁开眼睛。
对面的坡口不知何时而至一队人马,那领头的男子着一袭烟青色圆领长袍,长发在风中凛凛飞扬。发丝遮住了冷峻的颜,看不清他表情。他的手臂上还揽着一抹嫣红,那是自己的狐裘披风。
后面跟着的是军中打扮,都是她司徒家的哥哥们。
“赵恪,你放开!”是心痛了,阿昭用力挣扎推搡起来。
赵恪亦回头看见,却偏凉凉地笑着,轧着阿昭不肯松手。
他应是被药烧得难受,那笑容看上去阴鸷得可怖。
他们的姿势多么暧昧,阿昭看到赵慎狭长双眸中的伤。
“啪!”
阿昭在赵恪清隽的容颜上煽出一掌,一字一顿道:“我要的那人,不是欺良霸市不学无术之纨绔子弟。北魏,也不能有这样的帝王。便是将来我被他负了,也不可能再是你!”
纨绔嚒?不学无术,呵
脸颊火一辣辣的,错愕中的赵恪勾了勾嘴角,末了笑笑地松开揽在阿昭肩上的手。
“司徒昭,你就是这样认为的我嚒?那么你走吧。”
赵慎将阿昭裹得从未有过的紧,紧到阿昭都不能呼吸。彼时已是入夜,他的衣裳上有寒夜的薄霜,冷冷地看了赵恪一眼,打马回航:“你没事就好,我带你回家。”
那大漠中飞沙走石,赵恪始终没有再回头看阿昭一眼,修长的臂膀将长剑刺入沙砾,坐在荒野中雕刻了一夜寒凉。
哥哥们当夜便把整个赫奴部落血洗了,没有留下一个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