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送到大师手上。”
于振刚看看我,有些失望:“好吧,谢谢你小王姑娘。”他再无牵挂,大步流星到了妖骨花前,毫不拖泥带水,伸手拾起,举到鼻前深深吸了一下。
我和王婵紧张地看着,手心全是汗。不一会儿,只见于振刚两个鼻孔血流如注,就跟鼻梁骨让人砸断了一样,十分骇人。下巴、胸口,甚至脚下都溅满了血,他扔掉花,转身看我们,艰难地说:“这样就可以了吧。”此时的他面白如纸,而唇红似血,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形同厉鬼。
我吓得后脖子都嗖嗖冒凉气:“于……于大哥你没事吧?”
他突然惨叫一声,拼命地用手撕着衣服,我和王婵赶紧过去帮忙,从他嘴里和鼻子里不断冒出鲜血,他嘴里大喊:“热,热……”
王婵没了主意,我说:“赶紧给他脱衣服。”
不一会儿,于振刚赤条条的,就穿了个裤衩在地上打滚,嘴里不断喊着热。我紧紧抱住他:“老于,老于,你到底怎么了?”我心头一酸,眼圈红了:“老于,都是我害了你。”
“啊!”王婵一下坐在地上,惊骇地指着于振刚的肚子。
只见在肚皮上,一条细长的凸起不断游走。我情急之中拔出刀:“老于,你忍着点。”
这时的于振刚已经折腾得奄奄一息,不说七窍流血也差不多了,我一看这情形,再耽误一会儿,他可真就要死透了。一狠心,举着刀对准那条凸起就要砍。
只见凸起越来越大,不断暴涨,先是小指粗细,后又涨到中指粗细,现在跟大拇指差不多。只听“啪”的一声,一条肥硕的大虫硬是从他皮肤底下钻了出来,于振刚的伤口血ròu模糊,边缘皮ròu翻卷,就跟小孩的嘴差不多。
那虫子在地上不断跳跃,身体上沾的血甩得到处都是。
王婵用刀挑了妖骨花,一下扔在虫子身上,只见那虫子越涨越粗,满地挣扎,最后“嘭”一声bào裂而亡,zhà成一堆碎末。
我紧紧抱着于振刚,想起和他接触的点点滴滴,十分悲恸。我哭着说:“老于,都怪我自作聪明,害了你。”
于振刚双眼失神,两只手不停地空抓:“小……王姑娘。”
王婵也哭了,紧紧抓住他的双手:“我在这。”
于振刚断断续续地说:“一定……要把……东西jiāo给……师父……”
王婵哭着点头。他笑了笑:“……小陈……这是我的业,你不要谴责……自己,师父智慧的柔和绿光……在照耀着我……了知一切……皆属空xìng……”双手艰难地结成了一个大手印,再也不动了。
于振刚,一个有着传奇经历、离奇出身的掘藏师,就这样长眠在我的怀里。
我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决心和信念,豁然站起,把在密室里寻到的黑包拿来,用刀挑了妖骨花放进去,一拉锁链,背在身后。王婵惊慌地看着我:“杰威,你要干什么?”
我拍拍她的肩:“王婵,我要去杀了血吸虫和那个杜鹏,救大家出来。”
王婵说:“我跟你一起去。”
我们俩检查了一下装备,朝着大殿深处进发。在巨大的石柱旁的yīn影里,有一扇打开的石门。我打起手电,拉着女孩的手,走了进去。
走了不远,出现了一条深崖,下面黑漆漆的,向上刮着yīn风。周围一片苍茫,如黑云笼罩,什么都看不清。狼眼属于一种高级战术手电,聚光强度很大,在黑暗中能照出很远,可是这里的黑雾似乎能吞没任何光线,狼眼之光只要过了悬崖,就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我俩把狼眼关了,反正也没大用,能省就省点电。打开头上的照明灯,光线更加晦暗。王婵从地上捡来一根极古老的金属棒,把它探进悬崖里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