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地说:“现在是戡乱时期,总统无论如何不能下野!”
但其他人如萧同兹、范予遂则表示文告可发,蒋可下野。蒋借机正色道:“我并不要离开,只是你们党员要我退职;我之愿下野,不是因为共产党,而是因为本党中的某一派系。”
蒋介石终于耐不住这寂寞,大声说:“就当前局势来说,我当然不能再干下去了。但是,我走之前,必须有所布置,否则你们很难于接手。”
接着又要李转告白崇禧:“不要再发什么通电了,以免动摇人心!”李宗仁则微微一笑,说道:“总统英断,我无有不从之理,一切望赐教!”蒋介石又嘱咐张群,关于他下野的一句话必须列人文告,说罢就愤然离去。
1949年1月1日文告发表,中心内容是:和谈是可以的,但guó mín dǎng政府的一切体制和制度都不能变,至于蒋个人的进退“一惟国民的公意是从”。
蒋介石发此文告,是为和谈定调子,是请国民对其被迫下野表示意见,希望国民支持他不下野。但蒋经国却在自己的日记里说是蒋介石为自己下野而暗示军民作心理上的准备。美国大使司徒雷登也认为蒋是在“收回两周前决定之辞职”。
但到1月4日,蒋又亲自在李宗仁住处博厚岗请李上台。他对李说:“我看我退休,由你顶起这个局面,和共产党讲和。”
这些日子蒋介石真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1月5日,他召见吴忠信到官邸,向吴口述发给白崇禧的电报,电报大意是表示同意和支持白的和谈倡议。电报稿刚念完,张群又进来报告中共的反应,带来了新华社的评论和máo zé dōng的文章(评战犯求和),气得蒋一屁股坐下来;随后又叫念毛的文章。当张群念到“蒋介石希望从白崇禧手里夺回和平攻势的发明权,并在其新的商标下继续其旧的统治……”时,蒋长叹一声,摆摆手说:“算了罢,别念了!”
蒋一面劝李上台,一面又期望他的嫡系、心腹或广大党员们大力挽留他,以便对国人和美国人表明:不是他蒋介石不愿引退,而是部下、国民、党内“同志们”不让他下台;他也好渡过这一难关,向美国人表示他仍是众望所归的领袖,国人仍然支持他。所以他表面辞让、引退,甚至表示“退休”,但内心并不是果真如此。李宗仁也想继任总统,虽表面上极力推辞,但在实质xìng问题上则互不相让,步步紧逼。
1月7日,蒋介石得知杜聿明部于淮海地区已大半被歼,更泄了气,决定自动下野。他在这一天的日记中写道:“杜幸明部今晨已大半被匪消灭,间尚有3万人自陈官庄西南突围,未知能否安全脱险,忧念无已。我前之所以不能为他人强逼下野者,为此杜部待援,我责未尽耳。”
蒋介石遂于次日下午召集孙科、张群、张治中等会商运用外jiāo促进和谈局面,授意孙科令吴铁城外长照会美、苏、英。法4国,请其运用外jiāo施加影响。但美国因希望蒋早日下台,予以婉拒;苏、英、法也仿效美国态度。蒋又碰了一鼻子灰。
于是蒋又于8日派张群飞汉口见白崇禧,向白说明自己的两点意见:“(一)我如果引退,对于和平究竟有无确实把握;(二)如果我引退,必须由我主动,而不接受任何方面的压力。”
蒋介石虽然在军事上屡遭失败,已经是一塌糊涂,但在政治上,还未乱方寸。他早已品出白崇禧的弦外之音,洞悉桂系“逼宫”的意图。
下野之前,他自然要精心部署一番。12月4日晚,他在得知宋美龄在美国的不妙情况后,就召见亲信吴忠信,要他担任总统府秘书长,由他“辅助”李宗仁当总统,并说:“观察最近内外形势,我干不下去了。我走开后,势必由李德邻来维持。你就帮德邻上轿吧!等他上了轿,去留由你自己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