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令王轩满脸冷汗,视线完全被遮挡住,看不清来人是谁。只隐约听见进来的那个人与宦官低声说了几句,宦官马上就停下了杖刑,搬来了一个竹凳将王轩抬了出去。
几声“吱吱”的老鼠叫让王轩清醒了一些,他抬头向四周望了望,又有气无力的垂下头。自己已经在牢房里面,原本是白天但这牢内没有窗户,显得黑漆漆的,老鼠蟑螂四处乱窜。像王轩这样遭杖刑的囚犯,在这样的环境中,还不给药用,不必皇帝下旨惩处,用不了几天就会感染暴毙。
王轩越想越难过,他原本是为忠臣伸冤为灾民请命,如今却深陷囵圄。这次得罪的是皇帝,即便胡亥也无能为力,嬴政那样暴怒,这次恐怕难逃一死。自己死了也就算了,最怕的是秦朝法律过于残酷,他一人获罪恐殃及家人。林艳楠若是知道他被关进大牢,会不会像上次在沛县那样冒死劫狱?这里可是天牢,林艳楠若是硬闯只能是给他陪葬。
王轩五内俱焚不禁坠下泪来,忽然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王轩吃力的撑起了身子,眼前是一位黑衣人,光线太暗看不清是谁。
来人压低了声音道:“王轩,你吃苦了。”
王轩全身一颤,连忙爬了起来拜道:“罪臣叩见陛下。”
“爱卿平身,”嬴政将王轩搀起,“卿身上有伤不必循寻常君臣之礼,趴下说话吧。”
王轩此时满心疑惑,忘记了疼痛只是怔怔的望着嬴政,半晌说不出话来。
嬴政笑了笑道:“王轩,吴文然暴毙一事,朕早已得到密报,但只是怀疑并无实证,你这次千里告御状,正是将此案查清的良机。”
王轩更是糊涂了,既然他告状是对的,嬴政为何要那样大怒对他动刑呢?
嬴政看出了王轩的不解,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这是朕从御医那里讨来的药,朕给你敷上,算是给你赔罪。朕对你用刑并非不信你,而是事出有因呀。”
嬴政边说边给王轩上药,王轩以为嬴政贵为天子养尊处优,上药这种活必然笨手笨脚,熟料嬴政手法很好,王轩只是觉得背上和臀部有丝丝的酸麻并无疼痛,心中又是感动又是迷惑。
“你是不是觉得朕是皇帝,就不会上药之类的事情?”嬴政看穿了王轩的心思,“其实朕当年在赵国的时候吃过不少苦,险些连命都丢了,什么活没干过?朕是知道民间疾苦的。”
“你是忠臣,朕需要这样的人,但你只有忠心和勇气并不够,还要聪明一些才行,”嬴政褪去了之前的和蔼之气,恢复到帝王的威严。“你今日公然在朝会状告刘松,这事办的就很鲁莽。
你知道刘松是什么人?他是皇长子扶苏的门人,当年与扶苏治河建功,被保举为彭城县令,为人精明能干交友广阔,在咸阳除了扶苏之外,还有多位好友身居高位。
你当着群臣的面参劾刘松,一旦走漏了风声,刘松毁尸灭迹清除所有的证据,到时候你就真的是诬告了,吴文然也断无昭雪之日。
朕罚你是为了遮人耳目,朕已派人快马奔赴彭城,先将刘松革职锁拿,避免其销毁证据。朕命你为钦差,速速返回彭城查明此案,务必要有实证。”
王轩醍醐灌顶热血沸腾,翻身而起叩头道:“臣当竭力报效,务求此案水落石出。”
嬴政扶起王轩,恳切的说道:“卿这顿打,朕记在心里,待卿查清此案为国锄奸,朕必有重赏。朕有一言,卿要切记,回彭城与朕派去的官员鼎力合作,朕盼着你们联手破案。”
嬴政部署精密,阎乐早已奉旨将林艳楠等人从传舍接了出来,在天牢外候着,雇了几辆大马车并派兵保护,等王轩出来也不赘言,上车就往彭城赶。
王轩手持御赐金牌,一路畅通无阻。阎乐雇佣了多位车夫轮流驾车不分昼夜赶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