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好不容易才寻回来的至亲骨肉,恨的是她一次又一次闯祸,令他头疼不已,却对她又无可奈何,如今巴不得此事能够平息下来,好让他省心。
夏依苏也懵了。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第一个感觉,就是愤怒。丫的,她又再被元峻宇那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家伙捉弄了,他总是棋高一着,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她,而她也竟然傻不拉叽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他。
夏依苏觉得,自己还真是个低能儿,脑袋不是被驴踢坏了,就是进大粪了。
随即,夏依苏心中又是一喜,还好元峻宇那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家伙捉弄她,如果真的给她泻吐散,那她今天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真是因祸得福。
又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夏依苏聪明得很,看到形势对自己有利,立马就装了一副委曲万分的样子,捂了胸口,垂下头,可怜兮兮的说:
“二姨娘虽然是个杀猫见血的残暴刽子手,可我四小姐肚子里能撑船,不记刽子手的过,很大量地原谅了她。看到她面黄肌瘦的,脾胃不好,千辛万苦的寻来了健脾散,想让她调理调理身子。可是二姨娘,她……她却恩将仇报,冤枉我。哎,什么是人心难测,天下最毒妇人心?这便是了。真是应了一句俗话:好心不得好报,好柴烧烂灶!”
夏目南差点儿没给笑出声来。
他这个四妹,真是好本事,骂人也能骂出这样高水平。她倒会把握机会,一看到翻身机会来了,顿时打蛇随棍上,毫不客气反击,一点点亏也不肯吃。
送走了卢大夫,老夫人脸色一板,凌厉的目光扫了一下众人,随后落到夏依苏的脸上。只见她楚楚可怜地巴眨着眼睛,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委曲神情,但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
别说二姨娘,就是老夫人也不相信,夏依苏会这么好心,送健脾散给二姨娘?那可是骆驼穿针眼——根本没有可能的事儿。
可瓶子里的药粉,分明是健脾散,而不是泻吐散。
老夫人问夏依苏:
“四丫头,刚才问你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解释?”
夏依苏哭丧着脸说:
“本来我是要解释的,可是我刚刚走进来,就看到周围透着一股杀气,你们一个两个都绷紧着脸孔,加上二姨娘又极会制造气氛,又哭又嚎,天崩地裂的样子,飙出来的泪水没差点儿把我淹死。我这个人最最没用,极怕事,又胆小如鼠,给这么一吓,整个人都傻掉,哪里还敢说出话来?”
老夫人“哼”了声:
“你胆小如鼠?这个我倒看不出来。”
夏依苏很委曲:
“祖母,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虽然我的外貌看上去不胆小如鼠,但实际上,我的内心很胆小如鼠。”
老夫人皱了皱眉。她不想再在这事纠结下去,息事宁人那样的挥了挥手:“这事到此为止,下不为例!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儿,无论是谁,我都不放过。”
夏依苏得理不饶人:“祖母,我不服气,我有话要说!”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话要说?”
夏依苏说:“这次无理取闹的是二姨娘,而不是我!二姨娘冤枉我,还没有给我赔礼道歉呢。”
四姨娘眼睛瞟向二姨娘,掩嘴笑,恐天下不乱地说:“二姐,听到没有?四小姐说,你还没向她赔礼道歉呢。哎,也怨不得四小姐生气,二姐你再看四小姐不顺眼,也不应该冤枉她,把她的好心当了肝肺吧?”
二姨娘心中恼怒,面子挂不下去。一转眼,看到跪在旁边战战兢兢的青芽,一时火从心起,站了起来,走了过去,一脚把她踢翻,嘴里骂:
“都是你这个小蹄子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