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知自己不能与人相触,便再也不敢轻易碰任何人一下,也是自那时起,他陡然少了许多的自信,倒有点象真身管泰明一样内向少语了。他从怀里抖抖索索摸出那张皱巴巴的方子,双手捧着,郑重递给了吴媚儿。
吴媚儿接过方子,没看yào方,却一直注视着“管泰明”的手。他的手上裹着厚厚的一层布套。
“你的手受伤了吗?拿给我瞧瞧。”吴媚儿一把抓住了“管泰明”的手,“管泰明”始料未及,还没来得及挣脱,那布套竟然被吴媚儿一把扯下,他那双长期不见日光的手赫然露出,这只手显得苍白而浮肿。
“天啊!也没受伤啊,你怎么老是裹住自己的手,这样对手可不好!”吴媚儿抓着“管泰明”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管泰明”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猛地抽回手,可是这一下使力太大,吴媚儿一个踉跄,正扑进“管泰明”的怀里,俩人都臊红了脸。
管泰明”彻底懵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吴媚儿那弹xìng十足的峰胸正压在自己的胸口,他完全忘了与人接触需禁忌一事,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近地搂住一个女人,一个身上散着幽香散着成熟韵味的女人,他的心“”直跳,直到吴媚儿挣扎着推开他,他才尴尬地转过身去。
说实话,吴媚儿这也是三年来第一次扑进除了丈夫外,这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她脸红耳赤,故意转身去配yào,免得俩人尴尬相对,临走时,她递给“管泰明”两个yào包。
“这一剂是你娘的,这一剂是你的手外敷用的,将yào叶捣碎敷在手背就可以了。”
“管泰明”怔怔看着吴媚儿,没想到这样一个不怎么相识的女人,竟然对自己这么好,他心中涌过一阵暖意,都不知该如何言谢,吴媚儿柔声道:“你的手又不难看,以后莫再无故包着了,让它多晒晒太阳。”
就这样,“管泰明”再也不去保顺堂了,去杏林庐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多,这一对孤男寡女很快产生爱的火花。可是“管泰明”还是不敢冒险随意接触媚儿,他借故说自己是不祥之人,谁接触他谁倒霉,他坚持要戴手套。吴媚儿才不信这套,但她也不强求他,再后来却时常调皮地偷袭他,并以此为乐,有时候故意戳他的脸,有时候扯了他的手套。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终有燃着的一天。
初试云雨,“管泰明”没想到男女之事是如此酣畅兴然,他庆幸自己比这世间所有影子都幸福,竟然能享受到人世间的欢愉,就在他几乎沉迷于此时,没想到这痛快云雨的代价是永远失去心爱之人。他颓然无力地默默向家的方向走去,心空落落的,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真正的爱自己了,即便爹娘,他们爱的是真管泰明,而不是地上的那个影子!他已到了yù哭无泪的绝望边缘。
就在“管泰明”快走到自家家门口的时候,楚婉伊不知从哪赶来了,她叫住了“管泰明。”
“从今往后,绝不容许再发生这种事了!你只是管泰明的影子,怎么可以借他的身份去做败坏他名声的事呢!”楚婉伊大义凛然道。
“你把媚儿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啊!我是影人就不可以有爱人的权力吗?”
楚婉伊万万没想到“管泰明”竟像失控的疯牛般冲向了自己,他揪着楚婉伊的衣领疯狂地摇晃她,楚婉伊被揪得呼吸困难剧烈咳嗽起来,但“管泰明”揪着她领口的手丝毫也不放松。
“你......你放手!”楚婉伊一把推开了“管泰明”,她的力气自然比“管泰明”大许多,“管泰明”整个人被抛了出去,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发出痛苦沉闷的冷哼。
“‘泰明’!你清醒点!你爱上谁都会害了谁,以后......以后如果还出这种事,你休怪我不留情面,将你也送入大牢!”楚婉伊恼道,她一跺脚,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