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没有余钱,只能出那个铺子。这铺子的租金差不多是每年三百两银子。敏敏她虽然没钱,可点子是她出的,具体该怎么做也只有她心里有数,便也算她三百两好了。你嘛,也出个三百两银子就好。”
“够吗?”莲娘问。
林敏敏笑道:“钱多是钱多的方案,钱少有钱少的法子。”说着,便将她连夜改的计划书拿出来,一条条地和那二人讨论起来。
不一会儿,弯眉便找了过来。原来是孩子们写完了功课,来找林敏敏了。
吕氏道:“你先去吧。有空的时候赶紧把草图画出来,我好再去问一问价钱。”
莲娘也站起身道:“那我要做什么?”
“眼下八字还没一撇,”吕氏浅笑道,“等草图出来,怕是看着店铺该怎么改造,以及各处要用什么样的东西,都得我们亲自去跑去看了。”
·
因有了盼头,林敏敏的干劲就更足了。晚间,孩子们才刚一歇下,她便又开工了。
弯眉送上茶水,劝道:“娘子歇歇再忙吧。”
直到这时,林敏敏才想起那张失踪的草图,便道:“你是不是拿我这些东西去给侯爷看了?”
弯眉一听,忙“扑通”一下跪倒,苦着眉眼道:“昨儿侯爷是叫奴婢过去报消息的,可奴婢过去后什么都没说。奴婢只告诉樟爷,若是要奴婢背叛娘子,就不要再派奴婢过来侍候娘子了,其他的我真的什么话都没说!娘子若是不信,尽可以去问樟爷。”
见这丫头都快哭了,林敏敏忙上前拉起她,道:“我信你就是。别动不动就下跪,你看樟爷对侯爷,也没有动不动就下跪呢。”
弯眉抹着眼道,“可他动不动就鞠躬。”
这倒是。想着阿樟动不动就僵硬地一鞠躬,林敏敏和弯眉对视一眼,不由全都笑了起来。
笑完了,弯眉又替自己委屈起来,“娘子是说,有人潜进屋里动了娘子的东西?不可能的!且不说大白天的院子里总是人来人往,就是晚上,这院门也是要落锁的”
林敏敏则暗暗一阵腹诽——那锁原本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娘子可是丢什么东西了?”弯眉问。
“也没什么,大概是我随手一放,忘了放在哪里了。”
想着可能真遭了“贼手”,林敏敏倒不想叫人疑心大半夜的曾有个“贼人”光顾过自己的屋子了。
·
而此时,那个“贼人”正在灯下望着那张“失踪”的草图出着神。
正如钟离疏所说,他是个军人,喜欢以直接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所以,一听说林敏敏不许弯眉给他传消息,他最直接的念头便是打上门去。只是,周围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叫他多有顾忌,他便想着利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找她好好说道说道,看她究竟有什么秘密不能告知于人。
谁知他出门前忘看黄历了,好不容易避着人的耳目攀墙越院进来,才刚看到在灯下忙碌着的林敏敏,就听到卉姐儿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动静,他只好先翻上房顶去等着那丫头消停下来。
谁知那丫头居然留宿在林敏敏的房里了!
这不禁叫钟离疏一阵气恼。
而更叫他气恼的,是林敏敏居然那么斩钉截铁地表示不愿意嫁他。甚至听她的意思,就算她喜欢上他,也不愿意嫁他
等着四周的一切再次恢复宁静,不知在房顶上坐了多久的钟离疏这才翻下房梁,以多年前学来的技巧撬开林敏敏的窗户,拿走了她一直在奋笔疾书的东西。
回到正院,读着那叠计划书和草图,钟离疏只觉得一片震惊。他一直知道林敏敏是与众不同的,却发现他还是小瞧了她的才学。这一份计划书,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能写得出来的——至少大周朝大多数女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