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向护士台大步走去,问道,“刚才那个东方女人得了什么病?”
护士正忙着,连脸都没抬一下。
于是,她话锋一转,又道,“我是卡尔特奥丁学校的学生,下个月要来这里实习,能在您这提前注册吗?”
那护士总算有了反应,随手翻了翻,拿出一本簿子出来让她登记。
缇娜一边写下自己住址,一边瞄了眼放在护士台桌子上的病人记录。虽然唐颐写的那一行地址和病情已经被划得看不清了,但还能隐约看到几个字母。妇科,10周,流产
几个关键字,七拼八凑地窜起来一看,也能猜到个大概。回头看了眼大门,早就没了唐颐的踪影,缇娜不由心中惊疑,难不成唐颐怀孕了?
从医院里出来,唐颐无处可去,又不想回家,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绕了个圈子,最后去了党卫军总指挥部。
这个地方她第一次来,庞大的建筑物上面插满了猩红的万字旗,红旗飘飘,庄严无比。进出的都是穿着制服的党卫军,她一个东方人出现在这,顿时引起了瞩目。但唐颐没有退缩,伸手放下了帽檐上的薄纱,盖住半张脸,从容不迫地走了进去。
咨询台前坐着一个小伙子,他正在写报告,听见有人过来,下意识地问,“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抬起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站着一个地地道道的亚洲姑娘。他年纪尚轻,还不懂要隐藏表情,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黄种人站在面前,眼底的诧异好奇一览无遗。
唐颐礼貌地对他笑了笑,轻声问,“能帮我联系一下科萨韦尔吗?”
“科萨”听她直呼准将名字,眼底的诧愕更甚,“你是找冯拉叶准将?”
她点头。
“那请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这重要吗?”唐颐面不改色地微笑,“您只要告诉他我的名字就行。我叫唐颐,姓唐名颐。”
小伙子被她堵得一愣,这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甚至可能还比自己小上几岁,说话也轻悠悠的,可语气却不容置疑。
他拿不准对方来头,不敢轻举妄动,便拨了个内部电话上去。
唐颐退到一边安静地等待,见他挂了电话,才又走了回来。
“抱歉,唐小姐。冯拉叶先生在开会,暂时不见客。”
她抬头看了眼钟表,现在是下午四点半,离科萨韦尔下班时间还差一个小时。既然来了,就索性等一会儿,于是她也没勉强对方,只是略微地点了点头,道了一句‘麻烦您了’。
唐颐转身在不远处的长凳子上落座,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身体正襟危坐。一举一动都端庄娴雅,看上去俨然就是个油画中走出来的大家闺秀,带着一股气势,叫人不容轻视。
平白多了一个人,还是个美丽的异国女人,接待处的小伙子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地拿眼偷偷瞟她,心里头实在是好奇透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和冯拉叶先生之间有有着什么关系?
唐颐静静地坐了一个小时,时钟已经走过了下班时间,可还不见科萨韦尔的消息。她有些坐不住了,踱步走到外面,站在楼下,她抬头望上去,整整齐齐的一排窗口,却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科萨韦尔的办公室。
就在她犹豫是否要先行离开的时候,缓缓开来一辆梅赛德斯一奔驰的轿车,车门一开,走下个军官。她抬眼望去,是自己认识的人,彼得。
彼得办事回来,没想会在这里瞧见唐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被微笑掩盖了过去,问,
“夫人,您这是在等将军先生?”
“是啊。”她笑了笑,“你们这边戒备真是森严,我进不去。”
“那您和我一起走。”
她说,“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