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火光在硝烟的云中闪烁着,伴随着密密麻麻爆豆子一般的枪响,刀斧手和后面的弓箭手们又一次遭到了齐射。滚烫的弹丸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打翻在地,若要说之前弓箭手的加入战斗起码让刀斧手们有了一点精神寄托,好歹还有一点远程武器可以炫耀,没准还能压制城头的火枪,但是现在一通子弹射来,把他们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那点勇气给打消了个精光,原来在火枪面前弓箭真的是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啊!
“不许跑!”张存孟连忙砍翻了两个想要往后逃的弓手,对着弓手大喊道,“你们也有箭矢!射死城墙上的火铳手!”
结科仇地鬼后察战月方显指
弓箭手们一个个脸上露出了苦笑,他们何尝又不想压制住城头的火铳手?但是人家还在两三百步的距离就已经可以对己方造成杀伤了,弓箭充其量也就是射个百八十步,还得是精制的长弓,普通的步弓大约也就是八十步左右就已经是极限了,而他们手中的弓有的甚至只是烤干的竹枝弯出来的,射箭的时候纯属滥竽充数,在火枪的面前别说压制了,不被人家压制就已经是运气了。更别提人家官军的火枪手位置在城墙上,这太平城的城墙虽然也不过就是三四丈高,但是在城墙上有垛口有女墙,箭矢在空中飞得慢,稍加小心就可以躲开,更别提这些箭矢中大多数甚至根本就飞不到城墙上,对手能打到自己而自己却没办法够到对手,这样的打法未免也太憋屈了。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张存孟是个勇将,喜欢挥舞着大刀在敌人中冲杀,对于弓箭能射多远根本就没有概念,只是一味地吼叫着逼着弓箭手继续射箭。当然他猛归猛,但是不傻,他只是游走在四百步开外地地方不敢太过于靠近城墙,他也怕遭到城墙上地攒射,即便是自己穿着厚厚地盔甲,他也没胆子去试试是不是能挡住官军的子弹。
弓箭手们不能后退,前面是官军的齐射,没有办法也只能选择尽力把自己箭壶里的箭矢都射出去,在仓促之间只是搭箭拉弓一通乱射,根本不管箭矢是不是射中了。这些箭矢中大多数都落在了炮灰们中间,虽然也有一些落到了城墙上,有一两支箭还射伤了城头的郑家军士兵与旁边站着的乡勇,可完全没能产生压制的效果,其中甚至还有一些箭直接掉入了刀斧手的阵列里,给原本就混乱不堪的战阵里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郑家军的齐射节奏并不高,远不如在前次城外的战斗那般最快速度输出,因为他们有着高度的绝对优势,下面又有着大批炮灰挡在城墙前,让乱军的云梯无法靠近,所以不需要像在野战中那样必须通过快节奏的射击来击溃敌人。但是即便是如此,城下的乱军还是倒了大霉,他们被之前驱赶的炮灰阻挡住无法登城,弓箭手又无法压制城头的火力,现在炮灰们因为城头在持续不断地射击而兴奋不已,攻击力度直接强了好几倍。
被打死的刀斧手和弓箭手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炮灰们向前突进过去,逼得活着的乱军士兵往后退,无数双手把这些尸体拉进了炮灰的人群中,七手八脚地把这些尸体扒光,哪怕是上面有着大洞和鲜血污渍也没人在意,不一会儿这些尸体就变成了一个个光溜溜的冻木头,在雪地上被刚刚换上了鞋子的脚踩来踩去。而前面依旧衣衫褴褛的炮灰们也由后面的人递上来一件件的衣服裤子与一双双的鞋子,在退到后面去的时候他们手脚麻利地换到了身上。
随着越来越多的乱军士兵被打死,落在地上的武器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多,刀斧手们开始发现面前原本衣衫褴褛的炮灰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和自己身上穿得差不多厚实,只是衣服上多出了许多开始发黑的血迹而已。厚实的棉衣被血液所浸湿,再在寒风中被冻硬,这些炮灰们穿着的棉衣开始变得犹如一件件棉甲了一般,刀斧砍到他们身上造成的杀伤也开始变小,甚至于无法造成杀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