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再一泡,就能看到油灰覆满了水面,让自己都感觉甚是恶心。可是这些髨人的洗澡方法却截然不同,就站在地上,拉开头上的开关,清水就会从莲蓬头里喷淋而出。并且不知这些髨人又是如何做的,这些水也不是凉水,而是温水,就是在这冬天洗澡也丝毫不觉得寒冷。更让他惊叹的是,洗澡冲下来的水虽然会在房间里流动,但是却都最后流进了地面上的便盆中,或者流到地板上一个小洞洞里面去了,等到洗完澡后,地面上几乎没留下什么积水,镜子上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最有意思的就是现在被放在水盆边的那块“肥皂”了,这个黄白色如同一块猪油的东西是范例给自己的,用肥皂在冲过水的身上涂抹,然后用手搓洗就能起泡,稍等一阵用清水冲洗之后,就能感到身上的污泥被清洗一空,这让他感觉从来没有这么清爽过。洗完澡换下来的衣服被招待所送到洗衣房里去清洗了,范例又给他送来了一套归化民服。
这套所谓的归化民服就是普通的工作服,在旧时空五六十年代作为工作服大批量出现在中国工人的身上,此时在新时空里,又一次展现英姿了。
岑敏不由仔细打量着身上的这身归化民服,这不同于自己来时穿的的长袍,这种比较厚实的棉布衣物做工极好。他仔细查看过缝合的针脚,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衣匠才能把针脚走得如此细密。不过当他走到窗前看到外面不时走过的“归化民”身上穿着跟自己一样的归化民服后却又感到颇为奇怪。
就他所知,这东方港里能有资格穿上归化民服的“归化民”足有一两千,这些髨人从登陆后开始筑城至今也没有超过四个月,这些髨人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这么多衣服来的?而且看上去那些人穿的衣服和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一般无二。他不由又开始联想,假如大武也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生产军服,那别说五年一换,就算三年两年一换也能做到。
要知道此时的武朝都是通过征用老百姓劳力缝制鸳鸯战袄的,由于官府给的补贴原本就少,又不能抵用赋税,老百姓们根本就不愿意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就他所知,北海卫的那些卫所里至少已经是十年没有换过鸳鸯战袄了,他见到的那些军户们身上穿的那些破破烂烂补丁叠补丁的鸳鸯战袄如同叫花子一样,毫无军容可言。
想到这里他又摸了摸自己衣服上的扣子,这种扣子手感很奇特,不是木制的,也不是石头的,又轻又硬,上面还有图案。听范例说上面这个看起来像个十字的东西叫做北极星,寓意着元老院在人民大众的心中如同北极星一样永远指引方向。元老院在人民心里是什么样的他丝毫兴趣都没有,但是能够连一颗扣子都弄得如此精雕细琢的,这东方港的工坊里做事的人还真有闲工夫啊。
不过和他想的恰恰相反,这些扣子正是由电木粉用模具浇铸而成的,满负荷运转的话现有设备一天就能生产出十万颗扣子。要不是因为电木的产量现在还上不来,估计扣子也早就是外销产品之一了。
不过此时在执委大楼的会议室里,几个部门的元老正在讨论岑敏的处理方案,范例首先发表了他的看法,“作为反间谍处的负责人,这个锦衣卫的到来我本来应该如临大敌才对,但是我觉得这个千户和本时空的其他官吏不同,他似乎能够接受我们的文化,对于我们的产品也有很大的兴趣。”
“是啊,还对我们的军备很感兴趣,要是把我们的情报泄露出去了,等到武朝大军开到我们家门口来,你再去说兴趣吧。”沈彬在一旁表示反对。
杨铭焕顿了顿说道:“我们和武朝并不是一定要兵戎相见,武朝有一个巨大的市场,我们有着本时空无敌的生产力,如果要是能有渠道和武朝官方进行联系,把我们的身份洗白,那么我们就能够名正言顺地在这里发展壮大,等到那个时候,我们甚至能够把整个大陆和平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