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提笔写完最后一个字,窗前少女抬起清瘦的脸,一双黑曜石般黑白分明的眼眸看了一眼无边的银河夜空,幽幽一声轻叹。
收拾好桌上的笔墨纸砚,她伸了一个懒腰,站起,一身白衣飘渺出尘,衬着一头柔顺的及腰长发,清丽中更显得瘦骨嶙峋。
少女脸上淡淡的表情看不出息怒,如岁月洗礼后的沉淀,反倒一股浑然天成的淡然。
抬步轻缓地走到围着轻纱的大床前,她看了看床上平静熟睡的容颜,轻轻一笑,之后,绕过大床,独自到里间洗浴。
再出来时,她挽着一头青丝长发,仅着一件艳红色的肚兜,一条雪白的亵裤,光着脚,吹灭了桌上的烛火,然后爬上大床,撂下床头纱帐,又撩开雪白的棉被,习惯性地拉起床上人的手臂,一股脑钻入他的臂弯,然后抱住他温暖的身子。
“亲爱的,晚安。”
亲了亲熟睡男子的脸颊,少女满足的贴着他的胸口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色尚未全亮,少女便已独自醒来。
“亲爱的,早安。”
少女抱着依旧紧闭双眼的人亲了又亲,微微一笑后才下得床来,她静静地拉开屋门,对守在门外早早等候的一众丫鬟们轻轻点了点头。
丫鬟们鱼贯而入,熟练地做着份内的事,轻手轻脚的模样好像很怕惊扰了还在熟睡的人。
等丫鬟们都出去了,才有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她将手中托盘放在桌上,看到少女苍白的脸色,忍不住皱眉轻叹,嘴唇刚刚动一下,那少女便对她灿烂一笑,妇人终是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少女回到床前,撩开床帐,用银钩挂好,之后跪在床上,摸了摸男子脸上淡色的伤疤,轻言轻语地问:“再不醒来,我就要嫁给别人了,你可舍得吗?”
说完,俯下身,少女用纤细的手臂穿过男子的脖颈,轻轻一用力,便将他揽进怀里一手抱住,另一手拿过一个枕头垫好,再将男子放下时,那男子便成半靠床栏的姿势。
下床,少女自托盘中取过一碗温热的黑色药汤,走回来淡淡地微笑,笑容清冽甘甜,犹如盛开的芙蓉花,说的话却绝不含糊。
“今天便是我的及笄礼,我已长发及腰,你若真的不醒,今天起,我便广招天下,公然抛弃你,我可是要给你带绿帽子喽,呵呵,你觉得这提议怎么样?就姓岳的那家公子,你看可还好?”
说完,少女含了一口汤药,俯下头,贴住睡熟男子的嘴唇轻缓地将药渡了进去,因为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男子紧闭的眼眸处,又何曾注意到,被里,男子的手指莫名痉挛了一下。
“或者你的弟弟?嗯?如何?呵呵,生气不?吃醋不?那就快醒来吧!”又是一口汤药渡了过去。
“对了,我还新认识了一名美男子,气质如莲花一般的圣洁,美得天人共愤,昨天,他可对我表白了呢,呵呵!”又是一口汤药
少女一边自言自语说着威胁的话,一边一口一口渡着汤药,当一碗苦如黄莲的药汁残留在少女口中,让她再无法忍受的时候,碗中药汁已然一滴不剩。
“接下来我要喂你早餐了,乖乖,不许再吐了呦。”
少女收了药碗,又自桌上取过一碗白粥,如法炮制,一口一口渡进男子的嘴里。
“你就是不听话,叫你醒来你不醒,叫你不要吐,你又吐”白粥见底,男子的腮边却一塌糊涂,少女幽幽一叹,拿出一方丝帕,小心翼翼地擦着男子脸上的白粥,眼眶已然润湿。
“知道你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