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也收好情绪,起身出屋,到厨房去了。
夏小翜大哭了一顿,一转眼又开始嘻嘻哈哈起来,要不是那双桃子一般的眼睛,任谁都看不出,刚刚那道“凶残”的哭声,竟是眼前这个秃头小子发出来的,修房的砖瓦匠们都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夏大水呆呆地站着,脑袋里还徘徊着那双清泪迷蒙的眼睛,他茫然不解,自己为何宁肯看“王二妞”欺负他欺负得哈哈笑,也不想看见她的眼泪,那会让他感觉心好疼,为什么?多奇怪啊?
目光不自觉地追着夏小翜,却见她忽地转过脸,吓得他赶紧心虚地瞥开,心下却一阵“砰砰砰”的乱跳声。
而夏小翜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只是寻找着砖瓦匠的工头,然后拉着人对着小西屋一阵指手画脚,那工头连连点头,夏小翜就笑着拍人家的肩膀,看得夏大水莫名其妙一阵郁闷。
柳氏叫王大山摆好桌子,招呼着众人吃饭。
一顿既有牛肉又有白馍的午饭,吃得一众工匠眉开眼笑,之后,再干活的时候便更加专注用心。
夏小翜心系熔窖的盖建,和工头说起话来,也不知工头说了什么,夏小翜笑得如沐春风,转身兴奋地和王大山说,“哥,明天去县里,我有东西要买,咱们的出租车也从明天开始试营业吧!”
夏小翜让办的事,王大山从来不多问,笑着就满口答应了。
日落西山时,雷声滚滚,一场大雨铺天盖地,砖瓦匠们躲在屋子里,只等着雨停便收工回家,好在,房子已经修好了,一个简易的牛棚也建起来了。
天空被大雨洗涤后清透湛蓝,夕阳下,一条七彩虹横跨天际,绚丽夺目,夏小翜站在院中,黑衣秃头,背着手,眯着眼遥望彩虹,愣愣出神。
夏大水几次三番,终于鼓起勇气走过去,站在她身边。
“干嘛?”夏小翜诧异。
“什么,什么时候开始”夏大水有些紧张,在夏小翜的目光下,结巴的程度比以前更加厉害,“你,你,答,答,答应过,要,要教我们,识字,识字啊!”
“哎呦”一声,夏小翜一拍大腿,吓得夏大水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听夏小翜说,“靠!我都把这事给忘了!”
“那,那那还学不学?”
“学啊!当然要学!不过,我得好好计划计划,貌似每天就教几个字实在太少。”
夏小翜笑眯眯地看着夏大水,突然就伸手扯上他的脸,“你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结巴了?这是病,得治!”
再次被扯脸颊,夏大水先是一愣,而后,一股喜悦通遍全身,竟激动地有些颤抖。
感受到他的异样,夏小翜抽了嘴角,在她眼里,她和夏大水的关系就好像高中生和小学生一样,欺负他纯粹就是“欺负”,不带任何“那啥”的思想,若是让她知道,这小学生竟是因为她而情窦初开,她一定会狂抽过去,大骂:你才多大啊你!思想这么复杂,我代表你老娘好好教训教训你
可她现在想的却是,这孩子就这么怕她?捏一下脸就吓得直哆嗦?放开手,摸了摸鼻子,嘿嘿笑,“行了行了,被吓成这样,我以后都不会欺负你了,呵呵呵”
哪知这话一出,某水的心竟是往下一沉,正不知如何接口,夏小翜就换上了一本正经。
“上次那四个字你可会写了?”
“会了。”夏大水愣愣地点头。
“用了多长时间?半个时辰可有?”如果记得快,学习量便可多些,如果不快,那就不能教太多了,话锋一转,便自作决定,“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限你必须学会十个字以上,不然,哼!捏脸的伺候!”
“好,我,我知道了。”
夏大水绞着手指,咬着下嘴唇,低低的脑袋都快低到了胸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