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会悯郡王妃,那女人万万不能叫她伤着。告诉悯郡王,已经有人等着那女人出事,然后在子规城里嫌弃腥风血雨呢。”
“是。”初翠偷偷向床上看一眼,见玉破禅跟金折桂分头睡,纳罕道:百年修来共枕眠,怎地这两人不喜欢一个枕头睡觉?不敢再看,赶紧退了出去。
玉破禅又等了一等,待听见金折桂彻底睡熟了,便从床上起来,把被褥帐子掖好,拿出门后早准备好的竹竿,又把包袱里的珠网拿出来,见那网果然不出意料地缠在一起,耐心地坐在床边脚踏上对着灯慢慢地解开,听见床上的动静,不禁吓了一跳。
待听见山寨里的鸡啼叫了一声,整张网才整理好,拿着竹竿把网慢慢地挂在他早趁着金折桂不注意时在屋顶上留下的小钩子上。挂时,悬垂下来的珠子又挂到网上,少不得要再把网拆下来整理一番,再次挂上。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终于敢在五更前,把网挂到屋顶上。
眼瞅着天快亮了,玉破禅望着满屋子星光,举起袖子,便见自己袖子上也有淡淡的荧光,撩开帐子坐在床边,望着熟睡中的金折桂,见她侧向一边睡得久了,谨遵她的叮嘱替她翻身,手在她脸上拍了拍,先想拍醒她叫她醒来看,随后又觉她自己乍然发觉了,才有意思,于是便爬进床里,拉着被子角囫囵睡去。
鸡鸣犬吠声中,听见一声声呼唤,玉破禅睁开眼睛,见金折桂还睡着,便推了推她,“桂花,醒了。”
金折桂新近越发嗜睡,唔了一声后睁开眼睛,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才撩开帐子出去。
什么反应都没有?就连一声惊叹也没有?玉破禅大为失望,只觉得一番苦心白费了,不禁埋怨玉妙彤多事,自己个出了帐子,两眼酸涩不已地抬头向屋顶上看去,只见屋顶上挂着的夜明珠白日里暗淡的很,竟是一点光彩都没有,就像个鱼眼珠子,不禁恍然大悟。
起床洗漱一番,吃了饭,才出门,就见梁松匆匆赶来,便迎上去问:“梁大叔,一大早,有什么事?”
梁松先向门首站着的金折桂一笑,领着玉破禅走开一些,才说:“城外小前辈的像被砸了。”
玉破禅不由地睁大眼睛,虽说那像在他跟金折桂眼中只是个笑话,但平白被砸了,也叫人闹心得很,摩挲着下巴,冷笑道:“这是有人妄想把往日折桂做过的事抹去呢。”若是把当初金折桂跟他修建黑风寨、子规城的动机掩去,指不定人家以为他们两个中原人跑到这地方安营扎寨是不安好心呢。
梁松点头道:“我也是这么琢磨着,虽不求人人为小前辈歌功颂德,却也容不得人平白无故污蔑她。”
“叫人把折桂小小年纪风雪夜为救鲜卑人出塞的事写成话本子,再排出戏来。”
“就是,凭什么不能把自家做过的事张扬出来?如今小前辈救过的人还在,就有人敢污蔑她是个仗势欺人的人,若那些人都不在了,污蔑小前辈的人更多。”梁松对玉破禅的话深以为然,那些想挑拨两族纷争的人,不对付玉破禅,先把矛头对准了金折桂,可不就是因为金折桂因是女子,更得人心嘛。
“说起写画本戏词来,月娘最是拿手——况且,只有大仁大义,未免没多少人爱看,不如,加上去一些风花雪月?比如,八少爷对小前辈的欲拒还迎,小前辈的痴心不改?”自己的婆娘自己疼,梁松心知月娘因要照顾瞽目老人,平素不大出头,就在金折桂、戚珑雪身边显得平庸,此时听说要写戏词,第一个就想到月娘头上,如此也算是给她一个出风头的机会。
“那就多谢梁婶子了。至于城外的塑像,不必叫人去收拾,就摆在那,但看,折桂的塑像没了,到底是大快人心,还是惹得人群情愤慨。只是,那个欲拒还迎,改成阴差阳错吧。”玉破禅心道那些人太过心急了,若过个几十年,大家伙都忘恩了再砸塑像,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