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温暖。
常常见他在窗边一坐就是整晚,眼睛里都是思念和深情,不知道他是在思念着谁。
常常看见他对着一副画像发呆,若是有人走过去,便会慌张地收好。
其实,也是寂寞的人罢了。
“然溪,你回答我,你真的希望他死么?”茧月盯着她的眼,期许和焦急。
然溪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木讷地微合上双眼。
外面的风很大,窗户上的宣纸嘶嘶作响,圆月慢慢隐入云层之中,有些眷恋和不舍。
“公主,我答应你。”然溪说完,坐在椅子上,脸色沉寂如水。
在另一边,洛国营地,也是一夜未眠。
回到不久,付修域就醒来了。
害怕再有什么意外,陆弦就一直在陪着付修域。
“皇上皇上,”陆弦瞧着付修域睁开眼睛,轻轻叫了几声。
付修域睁开眼,陆弦的脸出现在眼前,先是一愣,然后自嘲地笑了笑,又闭上了双眼。
陆弦突然一阵心酸,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对方的性子早就了如指掌。
就在刚刚付修域睁开眼的那一刻,他一定以为自己是幻觉。
“修域,是我”陆弦又轻轻说话,温和不已。
付修域猛地睁开眼睛,这才明白过来不是幻觉,还在春风楼的时候,他也会做这样的梦,梦里有陆弦和扶烟,他们还在洛国,日日吟诗对酒,不会念想如此的后顾之忧,只知道,在这一刻,是最好的时光。
可是每一次睁开眼睛,只是梦,黑夜笼罩,被寂寞和不安一层层包围着,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那么没用。
付修域突然猛地转过头,淡淡出了句:“你出去吧,我有些累。”
陆弦长叹一声,起身走了出去。脚步声慢慢远处,可是现在的付修域听着这一串串熟悉的有些忧虑的脚步声,竟是一阵心安。
我只是,不想让你看见我狼狈的模样。
待到陆弦的脚步声消失,付修域翻身坐起,帐篷里都是熟悉的东西,他用过的地图,喝过水的茶杯,做过的雕花椅。不管是什么,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比如自由。
比如,扶烟。
陆弦回了营帐之后,一直没有躺下,因着知道付修域一定会过来找他。
付修域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蜡烛快要烧完了,蜡滴摊在了烛台里,突然瞧着失了几分灵气。
“陆弦,这几日可好?”付修域走到陆弦的身旁,随意坐下,就像很多年前的那样,捧一壶酒,玉兰树下,不醉不归。
陆弦笑了笑,“很好,只是没有了日日瞧着都不入眼的你,倒还不习惯了。”
付修域笑了起来,因为扶烟和皇位,他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多,现在看来,或许一切都要有个结果了。
“陆弦,你是不是在恨我?”付修域收回了笑容,幽幽问了一句。
陆弦伸手合上书,脸上神情一松,站起身来,望着深邃的长空。
“我是恨你,恨你放开了扶烟的手,你不知道,她那一刻有多绝望,虽然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她爱你,所以明白了她那一刻的痛苦。”
陆弦说完,眼睛里有了些泪意。
付修域身子一震,一直以来,在他的心里,陆弦都是长不大的孩子,从来不会有什么细腻的心思,还是很多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一副居高临下,问他:
“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时光带走了很多东西。
“那几日被擒去的时候,我每日想起最多的便是扶烟,她常常来我的梦里,我一直在央求她留下,只是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梦,便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