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上西门打开,一匹黑色健马奔雷走电一般的冲了出来,向着西门外并州军大营赶去。
此时已是申时四刻,天色将晚,耳听得身后洛阳城报时大钟被人敲响,马上的少年急得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喃喃的道:“诸天神佛保佑,老子千万千万不要来得晚了!”
黑色健马好像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重新加力,四个碗大的蹄子飞舞翻腾,跑得好像身体都离了地一样,尘烟向后甩去,形成一片黄雾,在少年的身上飞扬着。
眨眼工夫,黑色健马已经到了并州军大营的营门前,少年用力勒马,黑色健马人立而起,发出咴咴的长嘶。
营门守将魏越眉头紧皱,手掌一扬,本来已经压下去的长矛上了弦的弓箭都收起来了,魏越向前一步,拱手道:“小公子,军营之中不许驰马,请下来!”魏越是并州有名的虎将,声音有如洪钟,每个字都清晰传到了少年的耳朵里。
少年飞身下马胡乱拱拱手道:“魏将军,我父亲何在?”
魏越阴着一张脸,冷冷的道:“主公正在和诸位将军商议军情,暂时不能见公子。”他的主公并州刺史、领执金吾丁原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名唤丁立,由于还没成年,所以尚没有表字,此子纨绔成性,每日里除了斗鸡耍狗,玩鹰弄雀之外,什么事都不干,加之好色如命,被糟蹋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快三位数了,所以并州诸将没有一个愿意理他的,而他也视这些武将为粗坯,同样不愿意来往。
丁立长出一口气,牵了马要向军营里走,突然脚下一停,又道:“我们和西凉军交手了吗?”
魏越的眼睛猛的一亮,道:“西凉军五虎将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华雄一齐围攻吕将军,都被他战败了,那董卓的义弟胡珍,被吕将军夺下长矛,打得吐血而走,我军大获全胜,主公正和吕将军商量怎么一举破董呢。”
丁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魏越,二话不说带马进营,他要真的就是丁原的儿子,大概也会欣欣鼓舞,可是他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他知道再过一会李肃就该来了,然后说动吕布杀了他的便宜老爹,带着这些并州军的将士去投董卓了。
魏越派人把丁立引到了丁原的寝帐,丁立融合了原身的记忆,知道他那个便宜老爹对他一点都不希罕,所以不敢去硬闯帅帐,只得先在寝帐里坐下,只是汉朝人不坐椅子,他实在不习惯跪坐,干脆把几个坐垫踢到一起,歪躺在帐里,抱头想着怎么应付眼前危机。
丁立是一个三流野鸡大学的学生,平时出去给古装剧组当武行弄点零花钱,那天晚上正和同寝的一帮牲口,玩新出来的一种新的飞行棋《六界群雌》这种棋在分成‘先秦’、‘两汉’、‘隋唐’、‘两宋’、‘明清’、‘世界’六个世界,色子每掷到一个世界,就可以领取一个世界的女性,然后按着女性的积分和对手比拼,先统一六界者胜利。
这套棋出来之后,由于制做精美,历史故事讲解引人入胜,引得小学生爱不释手,丁立姐姐特意用微信发图片给丁立,叮嘱丁立给他们家孩子买了一套,可是寝室里这帮牲口看到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抓出来就玩,丁立对阵七个同寝,连输七阵急得跳起来要骂人,脑袋一晕再清醒的时候就到了公元189年汉少帝光熹元年,成了那个在历史上‘三姓家奴’杀得第一个爹,丁原的儿子。
丁立实在想不起来丁原有这么个儿子,史书对丁原的家庭也没有任何记载,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醒过来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丁原和董卓正在洛阳城西门外开战,丁立记得开战的当天晚上,他便宜老爹就挂了,而丁家的结局也不外乎就是全家被杀了,所以丁立拼命赶过来,想要救下丁原,不然的话就算是他逃了,也要亡命天涯,接下来的几年董卓权势通天,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