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五一放假的时候,学校出了件新闻性的事,学校的一个女生,被一政府人员妻子锁在酒店房间,打成重伤。牵扯出一系列的内容。
说是重伤,其实不止重伤,头部由于撞击导致重度脑震荡,胳膊骨折,身上有外伤
蔺青青不以为意,给景域讲:“那些是不入流的人,才会出这种事。若是像流逝,里面的人,绝不会出这种事。”
景域不以为意,也不反驳她,“流逝有什么特别的?难不成里面的姑娘都是名门淑女?”
“流逝里的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不是人人都做交际的。”
景域没再接话。
三六九等,那第九等是什么样?
景域并不关心那些新闻,没什么好议论的,每个人的活法都不一样。要是以前,她一定是维护正义那一拨,像个愤青一样狠狠评论一番后,还的和景滕平讨论社会复杂性。但是现在不会了。心念有时候一瞬间就变了。快到都几乎捕捉不到。就像去年的她也是别人议论的对象,那时候愤怒的不能忍受,现在看来还不是一样。贫穷富贵,不都是活着。
五一假期的前一天,她就回家了。蓝蕙因为邻居家的吵闹声闹得整晚都不睡。她睡眠本就很差,被一吵,更睡不着。所以早上才开始睡觉,景域早上起来开始收拾屋子,家里除了她和蓝蕙,再没有活物了,阳台上的花盆摆开一排,全是一盆的土。去年的时候,阳台想满园的绿色的花园,爸爸还养了一株昙花,一直说等她六月考完以后,它就快开了。可惜没等到。
突然想把去年死去的花草都养回来。
“妈?咱们养花吧,仙人掌也可以。”
她站在阳台上冲房间里的蓝蕙喊。蓝蕙没有回话。
她收拾完屋子,等到午饭的时候,蓝蕙好像还没有休息好,看起来有些烦躁。她又和蓝蕙说:“咱们养些花吧。”
蓝蕙头也不抬,“我不会养。”
“养些好打理的,仙人掌也可以”,她极力的想说服她。
“我说了不养!”,蓝蕙突然大声打断她。
景域不知道她怎么了,只是语气也淡了,“花盆空着也是空着”
“你没完了吗?”她轰然站起来。
景域被她激的也有些拧,“我就是说说,爸爸的花都没了,我就是想别让花盆空着,你不养就算了”
景域还没说完,“哐!”她拿起碗就砸在地上,瓷器的破碎声尖刺,清脆。
邻居家的哈哈大笑的声音在这个空挡的沉默中隐隐传过来。
景域没想到她这样,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有些过了。她只是那么一说,她不至于这样的。她看着她,把手里的碗递给她,“砸吧,都砸了你是不是就痛快了!”
她眼神有些迷茫,脸绷着,她的眼睛很大,微微眯着,手在半空握住又松开,握住又松开。最后都没开口,转身回了房间。
一场争吵突如其来又戛然而止,因为双方极力的压抑,看起来像冷暴力一样。可是各自心里都知道,起因不过都是因为太难过。可是这样只能适得其反。
景域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碎瓷片,房间里隐隐约约有哭声。她只觉得心在扑通扑通的跳,什么感觉也没有。
蓝蕙进房间后就一直没有出来,傍晚有插电的人,景域等着她出来,景域敲门叫她,就是没人应声。她用力敲还是没人应。反复几次后心里不由有些慌了神,奔回房间找钥匙。
开门后,蓝蕙躺在床上,和平时睡觉没两样,就是喊她不应声,景域扑在她身边大声喊她:“妈!!你醒醒!醒醒!”
摇晃了半天,她没有一点醒来的样子。景域吓得心快跳出来了。她明明刚才还在和她吵架!怎么就一会儿,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