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萧皇后放出的宫女到岗了,“皇宫出品”果然不同凡响,等观音婢往芸娘处时,看到两个颇有几分秀容的女子,头梳螺髻,姿容华贵高雅,年纪约二十出头。芸娘唤她:“观音婢,快来见见两位先生。”这两位前宫女都是少时入宫,后被选到萧皇后身边服侍的,一位姓左,一位姓全,据说除了日常劳作,宫女们还要接受各种教育,她们学习的内容包括文化知识c音乐艺术,以及各种技能,是以左先生擅长音律,全先生擅长礼仪。观音婢快步走到芸娘身边,先给芸娘请安,再优雅的低头微蹲:“观音婢见过两位先生。”全先生的眼光一直追随她眼前的这位小娘子,见她虽然年龄尚小,却温和有礼,规矩大方,十分满意。全先生和左先生眼神碰撞了一下,显然对于新雇主均十分认可,左先生叫起:“小娘子不必客气。”两人又一起还了半礼。左先生乍一张口,观音婢就惊住了,因为她的声音非常好听,如溪水般清澈。
后来,观音婢才从她的另一位老师王先生那里知道,作为被放出宫的宫女,也许上头会觉得这是功德,因为宫规深严,皇权至高,观音婢读过王先生写的一首诗“舞来汗湿罗衣彻,楼上人扶下玉梯。归到院中重洗面,金花盆里泼银泥。”就是用来描绘宫女生活的艰难,跳完舞后衣服都湿透了,连下楼梯都需要有人扶着;但是出来的宫女日子也并不好过,被放出的宫女有些嫁人,有些回家奉养父母,还有很多无家可归,便流落民间,过着飘零无依的生活。甚至很多出宫的宫女后来都沦为有钱人的“别宅妇”,就是被人包养了,不幸的是在法律中这属于通奸,捉住了就要送官。♀
此时观音婢只是表示会乖乖听先生们的教导,芸娘重新给她分配了功课:“由左先生教音律,全先生教礼仪,赵先生教骑射,王先生教诗画。如果你想读史,可以去问你四哥,想看兵法,你三哥那里尽有兵书的。”因为长孙晟不在家,芸娘恐女儿过度思念,就提前把她的时间都占用了,观音婢觉得爹爹征战在外,以防娘亲忧思多度,自己要乖乖的承欢膝下,于是表现得异常乖巧。观音婢重新安排了一下时间,好有更多的时间陪娘亲兄长。早上起来先习字,写十页大字后陪芸娘用早餐,上午由王先生和左先生教学,午饭后跟着全先生和赵先生学礼仪和骑射,未时一过就来陪芸娘说说话,晚上还可以到兄长那里转一圈。两母女同时脑补,并且维持和谐。
恒业真正的展示了他超凡的责任心,每天到芸娘那里去问安,日日打发山丹去看望观音婢,又让长赢每天到无忌那里跑一趟,又每天都叫大夫过府照看安业的身体,完全照着上次长孙晟出征时行布看家的做法。一时间,家里那种惶惶的气氛安静了下来。
安业虽然身体不佳,但也常常陪着无忌一起学习。无忌除了有去官学之外,在家里也特意请了博学的先生来教导。其实这两兄弟学习科目和进度都不一样,经常让教导他们的先生感到茫然,安业示意他们按照无忌的进度来讲,往往等先生讲完后离开后,安业还要问一问无忌是否都听懂了,然后又挑出要点,两兄弟举一反三辩论一番,讲到激动之处,安业常常会忍不住咳嗽不已。无忌十分不忍心,对他说:“无忌知道三哥是为我好,只是三哥更当为爹爹娘亲照看好自己的身体,无忌可以自己温书的。”安业苍白着脸:“自我出生,就让爹爹娘亲耗尽心血,用的药材都快能堆成山了。无忌,”安业握住无忌的手,“三哥担心自己没有机会来回报这个家了,三哥只能期望你更加成才。”
近处有忧,远处也有人发愁。卢家阿络得知行布远征,特意写信过来过问具体的情况,观音婢把信拿给芸娘过目,母女合计一番后,认真的回信。观音婢特意具体写了出征那天盛大的场景,又写了长孙家众家将的十八般武艺,最后得出结论,行布这次是去战场镀金的,就是为了办亲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