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差点被卷进去,橙橙光着脚丫坐在男人腿上,晃来晃去:“凉凉的好舒服。”
脚丫被塞进一双崭新的棉拖鞋。
林青比划两下:“又长高了。”
“长成男子汉,以后要保护妈咪,记住了没?”慕离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站起身,林青抬头,他深邃潭底一眼无法看穿。这样的语气不知怎么,让她没来由心慌。
他回到卧室,林青跟上去,从后面握住他的手掌:“心事重重的,部队出事了?”
“没,一切正常。”慕离回握,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捏着,加重的力道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直到林青喊疼他才放手。
她笑了声:“怎么现在下手越来越重了,报复我呢吧。”
“我怎么会舍得。”他目视前方,此时林青还没彻底明白话里的真正含义,也不知道后来的她,每每想到此时就会流泪,男人的声音遥远传入耳际,她回过神,“不管发生什么,就算有生命危险,我放弃自己都不会伤到你。”
林青转过身抱住他:“怪我怪我,突然说这么沉重的话,我们现在过得这么平安幸福,不会再发生什么事的。”
男人的身体微不可察一震,也抱住她:“是,现在很好,你和儿子就是我的全部。”
林青挽唇,回想起清晨时心血来潮拉他去看儿子四岁前的照片。那时在国外照了许多上传到网络,回来后一直没顾得上整理。
方才他亲自一张张下载了看,照片基本都是儿子单独出境,偶尔会有她和橙橙的合照,而几百张照片里,只有一张有戴泽出现。
那是橙橙黏着她非要三人合影,因为别的小孩子都有父母陪伴。
四年多的陪伴,慕离心底里对戴泽是存在感激的。至少他不在时,他们母子能受到照料。
至于其他纠葛,他都可以视而不见。
做完兼职已经很晚,白萱下了公交车,裹起风衣回到租的旧房子。她住在三楼,楼道里灯坏了一只,只剩一个昏暗的灯泡勉强能看清脚下台阶。
漆黑的夜,把这样的处境衬托地越发阴森,晃动的树影婆娑作响,露天的庭院内有小孩叫喊着跑过。
听到孩子的声音,白萱心口被猛地揪住,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又是一周。那天她跟踪后偷听到林青的话,最后还是退缩,没敢带着注射器去找慕离。
这种时候,她不能再挑战慕离的底线,否则连最后的机会都可能丢掉。
时间对于她十分宝贵,更是煎熬。
开了房内的灯,白萱顿时愣怔原地,随即险些惊叫出声。
房间里被翻找得一塌糊涂,并不多的物品被丢得满地都是,混乱的一幕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撞入她眼帘。
白萱看到床板,几步走上去半跪在地上,掀开,她眼底升腾起不可遏止的愤怒和憎恨。
注射器连带梁若仪给她的钱,统统不见了。
白萱跑出房间,敲开了一向不愿主动招惹的房东的屋门,“出来,你凭什么偷我东西!”
一拳拳捶在木板门上,屋内没有回应,白萱一脚踢上去。
客厅的光线还算好,挂在头顶看得清周围事物,白萱看到门板上一道阴影正在向这边移动,她猝然转身,房东狞笑朝她走近。
“这么晚敲我门,找我什么事?”
在白萱眼里,房东已是个人面兽心的货,她挑出危险范围伸手一指:“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房东不知是真懂假不懂,摊开手摇头:“什么东西?”
“别装,我房间不是你翻的吗?”
“你房间被人翻了,管我屁事。”房东手里还拎着个酒瓶,又喝多了,他就是个不要命的酒鬼赌徒,可白萱找不到比这儿更便宜的房子住,否则,她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