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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扯住她的衣摆,虚弱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不许走”

    云意回神,目光转到他身上,发现他脸色白的几乎透明,眼睛渐渐合上,已是有些不甚清醒。

    却还,死死拽住她不放手。

    身边的蜈蚣,手腕上的绿蛇,没有临渊控制,对她根本构不成威胁。云意手腕轻震,小绿蛇就掉落在地,周围的蜈蚣也被震退数丈之外。

    临渊似有所觉,微微睁眸看了她一眼,手指用力扯住她,指节都泛了白:“别不许走云”

    云意站起身,低头俯视他,语气冰凉:“那样脆弱的表情,真不适合你,临渊。”待查清真相,若你果真是我的杀父杀母之仇我会再找你。

    随即,毫不犹豫将他的手一点点掰开,决然地转身离开。

    “小云云!”临渊极力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抓住。风送来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美好得令人心碎。

    “啪嗒”手臂无力地垂落,临渊复又闭上眼睛,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晶莹。

    朝阳殿,荷花池。夕阳残照,碧水微波,冬风吹来,池上亭榭坠下的风铃叮咚如泉。

    亭中,一人面水独坐,良久无言。

    “母后。”风息缓步来到亭中,静静立在那人身后。风卷起他白衣,他凝眸眺望,眼前碧水悠悠,却依稀看见夏日里盛放的荷花。

    父皇最爱满湖碧荷,常与母后一起,在此吹笛奏乐。

    那时,他还小。尽管母后对他并不算热络,他却十分爱黏糊她。

    尝尝依偎在她身边,静静听着父皇吹笛。

    目光看落,太后身边放着一只淡紫色的长笛,风息不禁几分讶异,那是父皇最爱的笛子。据说乃是番外进贡的紫竹所制,自开国时便传下来的宝物。

    父皇驾崩后就遍寻不着,想不到,竟是母后收着。

    默默出神间,太后忽而捡起那根笛子,转身来,递给他:“这是你父皇心爱之物,亦是传世名品,哀家留着无用,给你吧。”

    “母后。”风息迟疑着,伸手接过紫竹笛,触手温凉,有种淡淡的温馨与感伤流转在指尖。

    太后默默凝视他,这个从未留心注意过的孩子。他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也曾欢喜过,疼爱过,只是后来有了均儿。均儿天生患有心疾,那时她想及相师之言难免渐渐疏离了他。

    风息也沉静地注视她,这个恨他入骨的母亲。自那夜宫变后,她的样子就在脑海里逐渐模糊。再回扶兰,只看到她恶毒的目光和盛气凌人的神色

    此刻,褪去盛装的她,看起来只是个寻常的妇人。憔悴c苍老,眼底是心若死灰的孤独与寂寞。

    心湖泛起了涟漪。他这次来,本是要处置了她的。可是,这一刻,却忽而有些心软了。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身不由己可怜女子。命运掌控在别人手中,她被迫嫁给父皇,眼看着心爱的男子日日在眼前,却还要强颜欢笑,看着他娶了旁的女子。

    经年累月的精神折磨,她的心里早被扭曲。可叹父皇一生的痴情,尽付流水,没能打动她半分。

    沉默中,太后淡淡开口:“皇上打算如此处置哀家?一杯毒酒还是三尺白绫?”

    闻言,风息收敛神思,目光微微一瞬,母后这是心若死灰,一心求死?

    长卷的睫毛在他玉容上落下淡淡的阴影,他澄澈的嗓音轻道:“母后的人生,还很长。”

    “你不杀我?”太后似有些意外,转而凄凉一笑:“无心之人,生亦死,死亦死。有何区别?朝臣不都在暗中上书于皇上,让处置哀家这老太婆么?这次,哀家难得心软,为你着想一回,不想你却不领情,呵呵!”

    “母后想死?”

    太后微仰脸,晶莹的泪花在眼底打转:“你父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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