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然失色。
老太师登时大怒,颤抖手指指着云意:“大胆原云意,竟敢当众杀害同僚!”
“篡改遗诏,改立反贼之后。依臣之见,他分明就是与反贼一伙的!”当即有臣子一针见血。
云意倒也希望这场局是由自己一手主导,而非是被人设计的那个。眼下已到了关键时刻,那人也该出现了吧?
李沧遗扮猪吃老虎,还是幕后另有黑手?
“谁这么大胆子,竟敢诬陷对陛下中心耿耿的原大人!”冰凉的嗓音,几分矫揉造作的阴柔,云意心跳一顿,霍然回头,果然看见着甩着手帕,风骚多姿的宝湘从璀璨灯火中款款而来。
他的身后,紫衫禁卫纷纷抽出兵器,四散开来,将众臣圈在其中。
云意的目光迎着灯火,亮得逼人,也冷得摄人。想不到,设局之人竟会是宝湘?实在出人意料。
只不知,这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若从武周府叛乱开始筹谋,那么,此人实在太可怕了。
能挑动百姓揭竿叛乱,还能同时挑拨西南边陲十三部族兴兵造反无论哪一件,都不容易办到。更要紧的是,也许,就连皇帝的病症都在他的操纵之中。
本已病入膏肓的人,忽而间大有起色,甚至有痊愈之势,连太医都察觉不出来。若果然如自己猜测那般,都是宝湘的手笔,那么,他一个阉人,却手段惊人,着实不容小觑。
沉吟间,宝湘已在众臣惊愕的目光中,徐徐来到云意身边,他信手拿过遗诏,展开,煞有介事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孙李沧遗,幼聪成睿,深肖朕躬,大禹之福,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钦此!”
臣子中一片死寂,无人响应。
宝湘冷冷一哼,阴冷如毒蛇般的目光,缓缓扫过诸人,“怎么?诸位大人还不速速领旨?莫非,想抗旨不成?!”
“哼,乱臣贼子,休想让我等屈服!”
“皇位理应由当今太子继承,尔等分明是谋逆之行。”
“好厉害的口舌。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诸位竟还想着颠倒黑白,诬陷杂家和左相大人,真是恬不知耻!”宝湘兰花指一翘,指点那出声的两人,“来人,将他们的舌头割下来,算作以下犯上的惩戒。若再有抗旨不尊者,斩无赦!”
“住手!”眼见紫衫禁卫将那人拽了出去,老太师怒意滔天,胡子都翘了起来:“区区一个奴才,凭甚发号施令,竟还妄图处置朝臣,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宝湘不怒反笑,“呵呵,这处置的可不是杂家,而是新皇!”笑罢,转个身,躬身一拜:“奴才恭迎皇上!”
话语落点,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唱喏随之而起:“皇上驾到——”
随即帝王仪仗,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缓缓从长长的游廊穿行而来,流光溢彩的障扇之下,穿着明黄龙袍的李沧遗,慢慢行来。身后内监宫女,如众星拱月,簇拥着他。
犹带青涩的少年,目光微垂,面颊微红,漫天的白雪飘飞,落在他发间c身上,衬得他秀美绝伦。
云意目光犀利,似要将他穿透。李沧遗,在这局中,究竟是操棋人,还是棋子?
直到李沧遗走到众人面前,朝臣们才从惊愕中回过神。
“奴才给皇上请安。”宝湘躬身拜道,神色肃穆恭敬,李沧遗则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蝇,“公公不必多礼。”
宝湘当即站直了身子,指着被紫衫禁卫控制的两人,气势凛人道:“皇上,此二人质疑先皇遗诏,抗旨不尊,还意图污蔑左相大人,其罪当诛。然,念先皇之仁慈,奴才觉得当拔其舌以作惩戒。皇上意下如何?”
李沧遗静了好一会,才霍然抬起头,目光闪烁,怯生生地瞅了云意一眼,再看看虎视眈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