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原风息,他回来了!那世间无二的眼眸,还有他身上独特的气息,让华殇确认,眼前貌不惊人的男子,是原风息!
他与雅雅一道回来了。心底浮起一丝难言的酸涩,华殇看着他,怔然失神。
云意转眸朝着易容过的风息微微一笑,对子幽道:“有话我们进去说!”
白子幽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眉目传情,其实已是认出了风息的身份,只是他顿了顿,冷声道:“此人,爷自己调教。”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意愕然,子幽这是怎么了?虽然他素来都是一副刻板的面瘫脸,可相处多年,她多少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眼下,他很不高兴?可是,为什么?
心思还没转明白,脚步已自发地迈开,疾步跟上他,伸手一扯:“子幽——”不想,子幽闪身一避,她的手没抓住他,反倒把伞给拽了开来。
没了遮挡,阳光顷刻洒在他身上,白子幽下意识地伸手一挡,云意却已瞪大了眼睛,惊诧地盯着他的脸。
暖洋洋的日光下,薄透如纸的面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裂,像美丽的白瓷,布满了可怕的黑色裂纹。
她惊呆了。子幽这是怎么了?
不及多想,子幽已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原地。云意运起轻功,追得十分辛苦。却还是失去了他踪影。
好不容易,在左相府一处废院的角落里堵住他。
“子幽。”她轻唤,缓步上前。他从不是任性的人,今儿是怎么了?还有脸上的裂纹,是中毒还是怎么?
白子幽背对着她,脸埋在阴影里,身子动也不动。脑海里,却想起这阵子临渊对自己的说的话。
“你永远也得不到她。”
“白家的宿命,就是爱而不得。”
“你不能见光,永远只能躲在阴影里,永远无法陪伴在她身侧。”
他说的太多,句句犀利,句句戕心。有时候,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何弄醒临渊?或许,他该杀了他!
平静无波的心,多年筑起的外壳,在临渊如同诅咒般的话语中,一点点地崩溃。
在听说她又有了新欢,那一刻,他竟有种失控的感觉。扶兰国皇帝,那个她曾经迫嫁却又素未谋面的男子,怎么忽然又成了她裙下之臣?
白子幽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紧紧攥住胸口的衣衫,有种难以喘息的感觉。这么些年,他一直恪守本分。怎么会因为临渊的几句话就失控了呢?正如他自己说过的,那些都是她该享受的哪怕她已非皇女,可是在他心目中,她永远是主子。只能仰望,不可亵渎。
“子幽。你究竟怎么了?”她温声询问,手轻轻抚上他的肩头,白子幽猛然一个震颤。却始终没有回头。他的脸,一定很吓人。
“白子幽。”云意一字一顿,猛然用力扳过他的身子,子幽今天实在太不对劲。
布满裂纹的脸,赫然映入眼帘,子幽本想扭开脸,却被她死死捧住,她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神色平静如水,并不觉得丑,只是担心。
想起刚才一幕,她轻声问:“是不能晒到阳光吗?”血族据说喜阴暗潮湿之地,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总是昼伏夜出,神出鬼没?
白子幽抿着唇,幽暗的眼里隐约有暗流涌动,在她清亮的目光下,缓缓点头:“我不能。”并非所有血族都不能见光,只是,白家一族身为皇族暗卫的命运,无法摆脱的诅咒,注定他们不能光明正大出现在阳光之下。哪怕是,寻常的光,也会让他们感到不适应。
云意抬手轻轻触摸他的脸,感觉到他的紧绷,不由轻笑:“子幽,紧张什么?又不是没被爷摸过。”
子幽沉默而专注地看着她。
“有解决的方法吗?”她问,想让他可以活在阳光之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