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殇。”看到熟悉的身影,云意喜上眉梢,将晕死的太后踢到一边,抬脚踩住,仔细地打量他,旋即皱眉,“你受伤了?”他一身灰衣尽染血,就连灰白的发梢都挂着血色,脸色也比寻日苍白。
“公子。”华殇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无恙,深锁的眉间微微舒展,“你没事就好。”
主子留下的好手安排了大半去狙杀华殇,想不到他非但没死,还前来破坏自己的好事。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可以将原云意除之后快姬允贞气得浑身发抖,“原云意,死来!”与幸存的紫衫禁卫再次发动攻击。
“铛铛”沉重苍凉的钟声惊破黎明,在皇城上空久久回荡。
这是——九下鸣钟,昭告天子驾崩。云意皱眉,局势越来越不容乐观。
姬允贞等人在华殇手下讨不了好,此刻听闻钟声,连忙停止攻击,退到一边,冷笑道:“原云意,皇上驾崩消息一出,百官云集,你就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钟声响过,满城皆惊。
文武百官火速赶赴乾元宫时,恰遇到姬允祯满头满脸血地从殿中冲出,“诸位大人,大事不好!左相原云意弑君谋反!”此言一出,群臣惊骇。
姬允祯趁热打铁,声泪俱下,添油加醋地将自己与太后如何撞破原云意毒害皇上,原云意又是如何胆大包天劫持太后,打杀诸多禁卫的经过痛陈一遍。
“逆贼当诛!”群臣激愤,怒焰滔天。
就在众人要冲入内殿之时,云意疾步走了出来,披头散发,满身鲜血,其状比姬允祯还要惨烈十分。
她素手一指姬允祯,大义凛然喝道:“诸位大人,还不速将弑君谋反的逆贼拿下!”
闻言,群臣相顾愕然。
“太后与姬允祯密谋毒杀皇上,本相闻讯赶至,未料却晚了一步。二人被撞破,当即要杀本相灭口,幸而本相贴身护卫及时相救,这才幸免于难。眼下逆贼在此,诸位还不赶紧拿下,更待何时?!”
想不到竟被反咬一口,姬允祯勃然大怒,指着原云意,悲愤斥责:“原云意,你含血喷人!”
“含血喷人的是你,姬允祯!”云意冷笑,义正词严道:“凡事皆有因由。皇上对本相宠爱有加,本相有什么理由弑君?反倒是你与太后,一个被禁足,一个被当庭杖责,因此怀恨在心狼狈为奸,毒杀皇上。眼下却想嫁祸于本相,简直罪不容诛!”
姬允祯悄悄握了握拳,反驳道:“可笑。我姬允祯为人清正,有口皆碑,对陛下更是忠心耿耿,其心日月可表。又怎么可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云意淡然一笑,从袖中摸出一物,展于人前:“空口无凭,本相手中持有皇上密诏,可以证明姬允祯早有不臣之心。”
群臣睁大眼睛一看,有人立刻惊呼:“果然是密诏!”
更有人将密诏所书念了出来:“右相姬允祯行事诡秘,暗中筹谋,有通敌叛国之嫌,或有不臣之心。务必查清。一旦发现,罪不容赦。”
“不可能!”姬允祯失声惊叫,“这密旨是假的!定是你伪造以诬陷本相!”
“是真是假,众位大人一验便知。”云意成竹在胸,坦然将密诏给众臣验证真伪。诏书是真,内容却是她匆忙添上以内力烘干墨迹。空白诏书,乃风息临行前交给自己,也不知他哪里弄来。刚才情急之下,才忽然想起,恰恰派上用场。
“诏书是真的。”臣子们验证过,一时惊疑不定。说原云意谋反,他们信。可若是姬允祯,却让人匪夷所思。
“怎么可能!姬大人怎么可能弑君谋反?”有臣子当即反驳,“一定是奸相胁迫皇上所书——”
话未说完,却陡然被一声嗤笑打断。“哧,哪儿来的疯狗在此乱吠?”姬允祯蹙眉,众人默默转移视线,便看见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