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猜到她的心思,当即也不含糊,忙道:“左相之手足筋脉若及时得名医医治,未必不能复原。本王与无暇公子颇有些渊源,可惜眼下百事缠身”
“不知王爷可有让微臣效劳之处?”未尽之意,云意一言道出。重活不易,她不想当个废人。
“好!”襄王拊掌一笑,“既然左卿痛快,本王也就直说了,只要你将东西交出来,本王定保你性命无忧,荣华不断。”
云意心知他所说的乃是一副藏宝图,这是在地牢无意从那胖子嘴里听来,然而原主存留的记忆却全然没有关乎这方面的。要她交出来,怎么交?
心里没底,面上云淡风轻,分明一副谈判的架势:“哦?那得看王爷的诚意了。而今我已位极人臣,权倾朝野,这已是滔天的富贵。王爷所说的荣华不断,却不知又是什么样的富贵?”无论如何,虚以委蛇,保命重要。
襄王眯眼:“却不知左卿想要什么样的富贵?”
云意想了想,“裂土封侯,共享天下。”
“呵呵,左卿好大的口气。”襄王神色微震,心中却对她拥有宝藏笃信了几分,同时也去了几分疑虑。这才是他所认知的第一权臣,心性冷酷,野心勃勃。
“哪比得上襄王胸怀天下!”宝藏之中,最是要紧的一样,传国玉玺。得玉玺者得天下,襄王之心昭然若揭。
襄王抚须微笑,目光相接,彼此心照不宣。
“左卿既想看本王诚意,本王就再送卿一件礼物。”微顿,笑中藏秘,“本王之所以能顺利将左卿‘请来’,全归功于一人。”
云意侧目,据残留记忆,本尊武功高深,寻常不是对手,之所以沦落至此,乃是因练功至关键之时,突然遭人偷袭,走火入魔,内力全失,继而被人挑断筋脉,生受折磨,晕死过去。醒来,已身陷囹圄。
练功之地绝密,知情者仅二人。
“且让卿看看那人是谁。”襄王笑着轻击了两下手掌,须臾,便听得殿外传来“哗啦啦”的响声,乃是锁链拖行与地的声音,沉闷冰冷,令人心底发憷。
云意侧转身体,调整角度,好方便第一眼将那“叛徒”看个真切。
“哗啦啦”声清晰在耳,一人背光而入。长发垂肩,白衣飘然,镣铐加身,却步履从容,宛若闲庭信步。
气度雍容,风华绝世。尚未看清来人容貌,云意的脑海莫名浮现这一句。
男子穿着白色的宽松长袍,衣料软滑飘逸,光泽柔润,如有月光在舞蹈,从容而来,便如携了一身溶溶月色,令人惊艳。
眉似远山青黛,唇若三月杏花,秀雅的面容,如点染了月的迷离,清逸脱俗,笔墨难画。凝眸之间,云意不意跌入那双迷离的眼眸。一时,仿若置身空山幽谷,杏花烟雨,缠绵莫测。
“云云。”那人语声低回,眉目温柔,婉转缠绵。
云意如梦初醒。襄王与那押解的护卫目露暧昧。传闻左相荒唐,男女不忌,不顾人伦,染指兄长。如今看来,果有其事。
“”出卖原云意的人,是自己的兄长,原风息?关于此人,除了单薄的信息,脑海里再无多余片段,以至于云意一时间不知当如何开口。
“本王诚意在此,左卿以为如何?”襄王挥退护卫,若有深意的目光在二人脸上逡巡,心中着实有些幸灾乐祸。本是至亲,奈何反目?
忽而,军号长鸣,鼓声雷动,一时风云色变。
襄王大惊:“来人——”
“报——涂孺有紧急军情,求见王爷。”话落,一贯甲将领大步流星进来,抱拳参拜急道:“王爷,太子率军,兵临城下,情势危急。还请速作决断。”
“什么?”襄王拍案而起,惊怒之下随手抄起一本奏章掷到将领脸上,“一群废物,不是说奔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