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紫苏小声禀告邱母事情经过,说到自个儿时经过一番修饰:“……女儿只看见傅大姑娘站在傅三姑娘身后,傅三姑娘又因船摇晃而朝前扑去,因而看错了……”
邱紫苏前后表现得极为光明磊落,言辞明晰,而且她的推测十分合理,无人怀疑她居心叵测,反而纷纷安慰。
傅卿云并不想与邱紫苏交恶,暂且忍下胸口一团气。
邱母先是打量傅卿云一番:“你就是傅大姑娘?”
傅卿云抹掉泪痕,上前见礼。她等的正是邱母等人,让外人点破小林氏的用心,比她自个儿和小林氏打嘴官司的效果强得多。
“听闻定南侯夫人道,你是自小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我瞧却是面色红润。”邱母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小林氏,其他夫人的目光随后而至。
傅卿云明显怔了怔,却没说话,前世她和邱紫苏不对盘,但因安国公是太子阵营,邱母对她很是礼遇。
她的神情落在邱母眼里便是意外,猜测小林氏所谓的弱症傅卿云并不知道。
邱母面无表情地对小林氏说:“刚才我们来时,看见那艘船仍在湖面上。傅夫人,既然牵扯到你两个女儿,及早请人来作证的好,以免那大船走了,可就找不着人证了。傅夫人,我说的是也不是?”
贵女们恍然大悟,原来小林氏是故意拖延时间,她拖得起时间,而她们这些千金小姐们多在此处待一刻钟,便会多惹人两句闲话和怀疑,外面可是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老百姓呢。
小林氏脸色更加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忙拧了一把站在原地没动的海桐:“叫你去请人证来,你怎么还愣在这里?”
海桐顶着大家耽耽的目光,急三火四地退下。
傅卿云张了张嘴,看了眼邱母,还是闭上嘴巴。
邱母点头,傅卿云是个识相的。
人证很快请来了,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其中便有安国公。
原来今儿个是安国公的一个朋友过生辰,安国公恰好接到傅卿云的求救,便大方地拿出自家的船作为请客之用,不想,果真出事。
各家姑娘们站在屏风后,十几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齐刷刷地立在堂上给夫人们请安,且个个是世家子弟,场面十分壮观养眼,小女孩们纷纷晕红了脸颊。
邱母赞叹一番少年们的英姿,这才道出请他们过来的用意。
少年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讲明经过,那船娘分明是冲着傅家三位姑娘去的,顶翻了穿湘妃色衣裙的女孩,又要去抓跌倒的杏黄色衣裙和葱绿色衣裙的姑娘。
傅卿云今儿个穿的是杏黄色衣裙。
这些少年从未见过闺中的傅家姑娘们,自然不识得谁是谁,而且隔了那么远看不清相貌,只论衣着颜色。
邱母拧起慈爱的眉梢问:“那你们可看见有姑娘推过湘妃色衣裙的姑娘?”
这一句问话令所有人屏息。
北晋伯府年仅九岁的男孩童言稚语地回答:“邱夫人,我坐在湛哥哥肩膀上看的真切,那两位姐姐便是手臂伸直了,隔那落水姐姐还有两掌远呢,如何能推到她?”
虽是童言稚语,却最具有可信度。
小男孩回答完,天真地眨了眨眼,逗笑了邱母等夫人,夫人们插科打诨,让少年们自去宴饮。
傅卿云盯着安国公高大的背影,既有欣喜,又有酸涩,更多的是感动,幸亏有安国公,不然她浑身是嘴,也要栽在邱紫苏和傅冉云的一唱一和中了。
而安国公似有所感,临出门时,回头瞥了一眼傅卿云所在的屏风,眸光流转着信任和坚定。傅卿云心神一凝,全身的热气冲上脑门,芙蓉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安国公未多言一句,却已经帮她做到了最好。
与此同时,她旁边的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