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金陵,安国公府。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唔……”
“前国公夫人果真是国色天香,媚色天成啊,哈哈哈哈!”
“能给战无不胜的玉面修罗前国公爷戴绿帽,是我这辈子的荣幸哈哈!”
“……”
瘦弱的四肢被禁锢住,入眼是神情丑陋的男人,入耳是如此难堪的污言秽语。傅卿云满眼绝望,恐惧的尖叫,她想蜷缩起不着寸缕的身子,可她动弹不得。
她多想咬舌自尽,可她的女儿淳于芷还在白眼狼傅冉云手里,她不能死。
阖起的眼角悄悄流下泪水,她想起早上傅冉云眼含泪水述说国公府开支艰难,她毫不犹豫把剩下的嫁妆交给她。傅冉云马上翻脸不认人,命她以前的丫鬟和姨娘们把她捆起来,以淳于芷的命为要挟,让她像个府里养的姬妾一般出来陪客。
不知过了多久,这帮衣冠禽兽们终于尽兴离去。
最后一位出门的是北齐时点的状元郎张回峰,他掏出一叠银票给如今的安国公、傅冉云的丈夫淳于沛,淫邪地笑道:“安国公,你大嫂的滋味儿可真不错,想必你也是尝过的罢?哈哈哈!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本官理解,理解!”
淳于沛赔笑道:“张大人欢心便好,日后常来。”
张大人哈哈大笑,领人而去。
傅卿云眼中的最后一丝希冀破灭,原本她以为可以向淳于沛求救,可淳于沛呢,居然像勾栏院里的老鸨似的站在门口收银子,这对狗夫妻早商量好了的。
她心口抽疼,恶心欲呕,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去找件衣裳遮住身体,嘶哑的声音干涩地问:“淳于沛,为什么?我是你大嫂,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你大哥的面上,也不能让我像个妓女一样接客……你大哥泉下有知……”
亲妹妹谋算她的嫁妆,丈夫的亲弟弟谋算她的身子收钱。她傅卿云真是被这对狗夫妻利用的彻底。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给我闭嘴!从小人人都说淳于湛武功强悍,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可有谁注意过我淳于沛?同样是嫡子,同父同母,为什么安国公的爵位要传给他,而不传给我!就因为我晚生他几年?”淳于沛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跳脚破口大骂,骂淳于湛,骂傅卿云。
傅卿云哆嗦着手摸到大腿上一条长长的如蜈蚣似的丑陋的疤。
傅卿云眼含热泪,悲愤怒骂:“淳于沛,你这个良心狗肺的。难道你忘了我是怎么对你的?北狄叩关,逃难的路上,傅冉云尖叫引来流寇,我为救你们,挡住流寇拖延时间,差点失去这条腿……初到金陵,我把江南所有的嫁妆交给你们重建安国公府……我和你大哥把你们兄妹当做儿女抚养,处处拥护关照……这些都是假的么?”
淳于沛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冷笑道:“不妨告诉你,当年淳于湛凯旋,我送了一封家书给他,并在信纸上抹了毒!他口口声声说为弟妹着想,既然如此,我想要这爵位,他就让给我罢!可先皇居然让你那傻儿子继承爵位,不然焕云就不会送他去酒楼摔死!哼,你给大哥戴了七八顶绿帽,大哥泉下有知,定会死不瞑目!哈哈!从今日起,淳于湛会成为整座金陵城的笑话,他的威名因为你这个贱妇荡然无存……”
傅卿云大痛,眼前发黑,苍白的唇颤抖如风中落叶:“淳于沛,你不得好死!”
“啪!”淳于沛狠戾地甩了她几耳光,脸颊立刻浮肿,又一脚把她踹下床榻,满脸嫌恶地离开,留下恶毒的两个字“娼货”。
傅卿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她是在丫鬟瑞雪的哭声中醒来的。
瑞雪见她睁眼,恐惧地哭道:“大夫人,二夫人疯了,要淹死芷姑娘!”
傅卿云惊痛,一口血喷出来,瑞雪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