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你难堪,看这个台你怎么下!嫱儿眸中泛过一丝阴冷,再次温柔道:“袭月妹妹是楼中的贵客,我们自也是不能怠慢。眼下做菜的厨子已经离去,妹妹的晚膳又不能不用,毕竟要是饿着了,晚上怎么服侍男人呢?嫱儿倒是有一个法子,既可以填了妹妹的肚子,又不耽误晚上的大事。”
“嫱儿真是聪明,是什么两全之策?”不等眠回答,众佳丽便是迫不及待地齐齐出声,眠看在眼里,心中不免觉得可笑,但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
室内皆静。嫱儿嘴角弧度愈发扩大,在笑容绽放极致之时,她眼中寒芒一闪,如沼泽深处渗透而出的毒液,丝丝弥漫:“姐姐们还有些吃剩的饭菜,平日是喂给畜生吃,但今日袭月妹妹初来乍到,就将这份集我们众姐妹情谊的晚膳送给妹妹,大家说如何?”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排山倒海般的附和声四起。众人眼眸中的妒意再难掩盖,皆是化为了雷霆掌声,整间沁雅间霎时沸腾。♀嫱儿站在这潮水般的呼声中,笑容不减,挑衅地望向仍是面无表情的眠。两者目光在空中相触,一股火药味顷刻充斥在空气中。
眠深眸无半点涟漪,只淡淡与嫱儿对视了几许,便在众佳丽愕然的注视下转身离去。手中的菜盘被她搁在一旁,她竟不置一言。众人面面相觑,想来是未料到此种反应,一时都安静下来,纷纷望向嫱儿。
嫱儿看着眠婷婷离去的背影,这个女子,连走路都似一曲翩翩舞蹈。眼中妒色更甚,嫱儿向着她高声道:“袭月妹妹就这般离去,怕是拂了诸位姐姐的面子吧!今日这顿晚膳,吃不吃可不是你说了算!”语毕素手轻挥,众佳丽皆是沉了脸色,霍然起身,分成几路向眠扑去,眨眼便将她团团围住,看这情形,怕是早有预谋。
嫱儿缓缓行至,笑意更浓,堪堪停在几步开外。身后云裳笑得灿烂,指了指满桌的残羹剩饭,脆生生道:“袭月妹妹,晚膳已在桌上备好,是否开始品尝?”
眠淡淡扫一眼身旁围得严实佳丽,然后抬眼望向笑容璀璨的嫱儿,笑了一声:“嫱儿姐姐为妹妹准备如此丰盛的晚膳,却不知味道如何?”
嫱儿也冷笑一声:“味道如何,妹妹尝过不就知道了?”
“袭月初来乍到,身份地位皆不如姐姐,怕是无福消受如此盛宴。不如这顿,就由姐姐替我享用?”眠似笑非笑,空荡荡的声音落在屋里。
“你!”嫱儿薄怒道,“我看你等会儿还能否这般猖狂!”眼神陡然阴沉,众佳丽收到她的目光,暗暗点头,窗外寒鸦叫了一声,今夜漆黑如墨的夜色和她们向眠汹涌而来的脸庞下的阴影,如出一辙。
嫱儿冷冷看着被众人围攻的眠,唇角掀起一丝蕴着嘲讽的弧度。然而那弧度还未扩大,眼前烟霞色犹如瀑布席卷而来,眠噙着温和笑容的脸跃至眼前,众佳丽惨叫声在其身后随之响起,远处香炉的檀香被风吹作片片,空气中竟嗅到一股死亡的味道。
嫱儿面色剧变,不知为何,看着眼前之人,仿佛连灵魂都震颤起来。一种连她都说不明的后悔情绪翻涌而上,瞬间充斥了整座心房。猛然想起自己被她只手折于地上之景,早该料到她功夫不弱,但没想到对付这么多人,竟还是眠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容,落在她眼里,却如一尊地狱浴血的修罗。
眠极慢地向她走过来,脚步声在这寂静的房中显得极响,恍若踏在嫱儿心上,划出一道道尖锐的口子。嫱儿浑身一抖,竟往后直直退了几步。身旁的云裳言语中掺了一抹骇色:“你你别过来!”
“姐姐还没用完晚膳就想走,莫不是怪我招待不周?”眠粲然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旋即其袖袍一挥,满桌的残碟酒壶腾空而起,夹杂惊人的劲风,在嫱儿骇然的目光中遽然而至。显然嫱儿的这番无礼之举,也是让她真正动了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