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他们竟然把枪藏在了那个包裹里!魏晚惊恐地看着镜子,正要回头,突然听见莫翊大喊了一声:“锁上门,呆在浴室里别出来!”,接着,便是一声枪响。
莫翊!魏晚只觉得耳膜在突突作响,伴随着心脏撞击胸腔的震动让她双眼发黑,像是突然坠入了巨大的黑洞里,头脑是空白的,然而双手早在任何感知来到前作出了反应—推上门扇,按下锁扣。
刹那间,世界如同一列高速运行并突然脱轨的列车般混乱,枪声,搏斗声,物体撞击的响声连带着各种喊叫声充斥在每寸空间里,在狭小的浴室里听来像被放大了数倍,又像是从很遥远的地底传来,带着诡异的失真感。周围的事物似乎没有一样是静止的,一切都在颤抖和尖叫,时不时有几颗子弹射穿门扇打在浴室的瓷砖上,激起大片灰尘。魏晚蜷缩在浴缸里,最初的惊骇过后,一股更强烈的恐惧她在心底翻腾一一刚才那枪是不是打中了莫翊?!
巴赞的那一枪开得很迅速,莫翊能避开吗?如果避不开怎么办?这个念头像把钢锥般刺入她心里,痛得她阵阵恍惚,脑海里只回荡着他曾说过的那句话:“只要心里还有希望,一切都未晚。”。她才刚刚看到希望的曙光,难道这么快又要失去它?不,不要那么残忍,不要夺走他!她无助地祈祷着。然而,门外的枪声仍在继续着,死亡的脚步越来越近,她呆在绝望般的等待里,每一秒钟都像一个轮回般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几分钟或者是几个世纪?魏晚突然听到剧烈的撞门声和玻璃的爆裂声同时响起,接着,是一阵死寂般的安静,仿佛有只无形的大手被外面的混乱一下子给扼住了。发生了什么事?她惶恐地看着浴室的门,突然,门被踢开了,莫翊拿着枪喘着气站在门外,半边身子染满了血迹。
“你有没有受伤?”他的声音极为沙哑,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鲜血染湿了他的西装,连带脸颊都沾着猩红的血滴,然而一双眼睛却冷得令人不寒而栗,里面还残留着未来得及消褪的杀意。
魏晚从未见过他这种模样,在她心目中他向来都是温文尔雅的,善良得仿佛连一只小虫都不忍伤害,然而现在他却像个浴血修罗般冷酷狠厉。一瞬间,她对他竟感到有些陌生和畏惧,似乎在毫无防备地情况下窥见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她愣愣地坐在浴缸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莫翊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确认她没受伤后,他才放下枪喘着气说:“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在他说这句话的同时,眼中那股骇人的寒意开始消散,平日冷静自持的神态又回到脸上。
“你受伤了!”魏晚盯着他的肩膀,一道狰狞的伤口从撕裂的衣料里露出,血不停地滴落下来,让她既心如刀割又触目惊心。
“没事,只是让流弹擦了一下,我身上的血更多的是阿德米尔的,他已经死了。”莫翊疲惫地说道,
“可是,你留了好多血,不行,得马上止血!”魏晚慌乱地扯过一条毛巾,手忙脚乱地替他包扎伤口,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和机敏。看着瞬间被染红的毛巾和他苍白如纸的脸颊,她鼻尖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就跌落在毛巾上,与他的血融为一体。
“小晚”莫翊伸出手替她拭去泪水,抚着她脸颊让她正视自己,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你做得很好,你给了汉森警长和法官一个完美的交待,也给了你自己一个完美的交待。”
“任务已经完成了?”魏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长久以来的担忧,害怕,痛苦与折磨像是随着他这句话而分离崩析,一直牢牢挡在前方的黑暗渐渐弥散,而她站在过往的颓垣败瓦中茫然地看着未来透出的光亮一一那是他承诺过她的希望。
“这一切真的结束了吗?”她喃喃地问。
“是的,结束了。”莫翊脸上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