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拉起了黄色警戒条,有两名警员在守着,禁止闲杂人等进出。莫翊朝守卫的警员打招呼,警员对他敬了个礼然后解开封锁条让他走进小巷。这时,吕贝卡也正好从俱乐部里走出来,她的面容看上有些疲惫,手里还拿着香烟与打火机,估计是累了出来抽根烟缓口气。见到莫翊,吕贝卡惊讶地扬起眉毛,她说:“这么巧?我刚好要打电话给你,结果一出门就见到你。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得咨询你这位专家的意见呢。”
“你是我们警政厅里的‘女福尔摩斯’,在你面前我可不敢自称专家。”莫翊笑了笑。
“什么‘女福尔摩斯’?他们背后都叫我‘女魔头’,还是嫁不出去的那种‘女魔头’。”吕贝卡撇着嘴自嘲道。
“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跟我进来,那些东西你一定感兴趣。”吕贝卡让旁边的探员递了一次性的鞋套和手套给莫翊。
莫翊穿戴好后跟着吕贝卡走进俱乐部,吕贝卡带着他直接上了三楼,一直走到佛里斯生前的办公室。几名探员正在办公室里整理着各种物证,准备打包带回警局进行检验,地上铺满了胶带,包装纸和纸皮箱。
吕贝卡走到一个纸皮箱前面停下,箱子里放着几幅油画。她指着箱子里的画说:“我们在这办公室里发现了一间密室,密室有道楼梯能直通一楼的杂物房。这些画都是从密室里搜出来的。你看看它们,简直蔚为壮观!加起来能买下两座城堡了。”
莫翊蹲下身体仔细地检查那几幅画,只见都是缇香,伦勃朗,爱德华蒙克等大师的名作,甚至还有一副毕加索的《白鸽和豌豆》。
“请用你的专业知识告诉我一一它们会是真的吗?”吕贝卡问。
“在回答你的问题前,请先把放大镜递给我。”莫翊头也不抬地回答,脸上透出一种熠熠的光彩,就像老练的猎手遇到心仪的猎物般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旁边的探员从工具箱里取出一个钟表修理师常用的那种寸镜给莫翊,莫翊将画放到书桌上,打开了台灯,然后把寸镜利落地夹在眼睛上开始检查。
在聚拢的光源和放大镜下,画布上的龟裂纹c蛀洞c泛黄的凡立水和污渍逐一呈现在莫翊的眼前,宛如荒野中的遗迹,无言地诉说着曾经的沧桑与辉煌。莫翊凝神静气,努力地分辨着这些到底是岁月烙下的自然痕迹还是人为的做旧效果,同时他在脑海中不断地回忆那些大师们的绘画风格c技法特点,艺术历程,时代背景和性格爱好,将之与眼下的画作一一对比。作品的笔触与用色是否符合原作者的习惯?使用的画布和颜料是否符合作者所在的年代特征?画作的落款是否符合作者的笔迹?画中人物背景与作者的经历有没有矛盾之处?在没有专业仪器的帮助下,这种辨伪工作有点像赌玉,一块完全看不见内里的石块到底只是顽石还是珍贵的石中玉?那就全凭师傅的眼力和运气了。
过了好一会,莫翊才检验完四幅画作,他摘下寸镜呼了口气说:“仅凭肉眼判断,这四幅作品完美无瑕,不大可能是赝品。事实上,它们的名字都在icp一(国际刑警组织)的失窃艺术品名单里,如果不是赝品的话那它们就是赃物了。当然,最终的结果还得等送去鉴定中心用仪器分析过后才能下定论。”
听到莫翊的话,办公室内的几名探员都瞪大了眼睛,他们盯着书桌上的画,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呼气就把这些绝世名作给吹掉了一大沓欧元。不过相对于众人的惊讶,吕贝卡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她看上去有些振奋:“赃物?如果是赃物的话,就能解释那份文件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资料?”莫翊问。
吕贝卡从另一个纸箱里拿出个文件夹,边翻开边对莫翊说:“这份文件是和油画一起在密室里发现的。你看,上面记录了很多名画的资料,而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