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侧过着头，盯着凌云的眼睛，此时她的眼睛已不再是腥红色，而是一如既往的漆黑。她的眼睛本色是黑色还是红色？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还有她那精纯强大的魔法，应该不是一个凡人轻易修炼就能拥有的吧？她究竟是谁？一名女子？一个凡人？异或是魔？不敢往更深里想，可是又忍不住想要知道，无尘心里很是矛盾。如果她是魔，自己是让她继续留在人界还是送她回魔界？还会不会一如现在这样担心她？

    凌云回过头，正对上无尘探究且复杂的目光，心里一震。他这眼神他知道了她不敢想，可逃避并不是她的性格。与其费心去欺骗，还不如面对现实，现实虽然残忍，总好过空中楼阁，没有希望也就不会失望，趁现在自己陷得还不深，回头应该还来得及。

    飞蛾扑火终。

    这话突然就在凌云脑中响起。是否，一切都只是宿命？如果一切都早已注定，自己还能改变什么？又还能期待些什么？

    凌云内心压抑，难过无比，轻声问他：“看什么？”

    “你的眼睛原本是黑色还是红色？”

    他终于还是问了，而自己呢？是坦然承认还是矢口否认？否认得了么？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对自己可会手下留情？

    “你是想问。我是人，还是魔吧？”

    无尘被凌云直白的问话震住。他是想问，可是怕伤到她，没敢问出口，她却直接说了出来。

    见无尘不语，凌云心中暗暗一阵绞痛。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该面对的总还是要面对。

    “我，是魔。我是魔心。”

    说出来了，心里空荡一片；说出来了，心依然会痛，只是心中不会再有幻想。没有幻想的心却痛得更厉害，撕心裂肺，藏在袖中的手拽成拳，指甲深深在掐入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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