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依晚的脑海里,这样的画面曾经在过去的岁月里出现过很多很多便。以至于后来,她再次目睹此情此景时,心里都难免会浮起一阵复杂的愧疚感。
“爷爷。”
林保国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便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晚儿,你回来啦。”
林依晚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走到紧挨着他身边的位置坐下,“嗯。爷爷,你等我很久了吗?”
“有一会。”委婉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我刚才陪萌萌去了一趟医院。”看深哥哥。
“他有好转吗?”
林依晚失望地摇了摇头,“老样子。”
布满斑点的手痛惜地抚摸着她的发丝,“可怜你了,孩子。”
这个话题太沉重,林依晚不想在林保国面前流露出太多的伤感。趁她的失落还没有涌现之前,她适时地转移了话题,“爷爷,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接我?”
“怎么?还不愿意回家?”
“没有。我只是还没有收拾好东西。”
“家里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只要带一些值得带走的东西就够了。”
有钱人的世界充满了铺张浪费。有时候,不是因为任性,而是仅仅因为“方便”两字而已。
正如林保国所说的,值得带走的东西并没有多少,一个24寸的行李箱足够有余。
从搬进别院开始,放在行李箱里保存的东西几乎原封不动地又拉到了林家。
沿途的风景飞梭而过,这条回家的路似乎早已经面目全非了。
岁月是残酷的,总爱在无声无息中将一切都改变了。
“家”这个字,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是那般的陌生。
五年多来,她再也没有踏上过这条路,似乎连路过也没有。
林依晚不知道自己接下来面对的将会是什么。或许是廖雪宁的刁难,亦或许是来自林图的父爱,但一切都没法准确地预测。
她能够肯定的是,假若她回到林家,廖雪宁断然不会明目张胆地伤害自己。起码有林保国在,她不敢。
然而,藏在暗地里的手段是什么,那就不好说了。她可没有忘记,廖雪宁把她抓走的那一次,她跟自己说过,妹妹和妈妈都中了一种毒,而自己也即将会跟她们一样发作。
她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廖雪宁口中所说的“毒”指的是什么,是否有解药,而解药又在哪里?
林保国微微转过头看着这张凝思的侧脸,写满故事的眸子闪烁着晶莹的光亮,仿佛在追寻着昔日那抹让人着迷的面孔。
灼热的目光总容易引起空气的不安。
林依晚发现爷爷看着自己,而且看样子已经盯着有好一会儿了。她不好意思地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爷爷,怎么了?”
梳得油亮的白发下一双沧桑的眼眸散发着慈祥的目光,“我们家晚儿是不是又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
林依晚迟疑地摇了摇头,“没有。”
“晚儿骗不了爷爷的。”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嗯?真的没有。”
“晚儿从小说谎的时候,小耳朵都会发红的。”
闻言,林依晚不由自主地伸起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心虚地说道:“有么?”
“来,跟爷爷说一下,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还是深小子的事情吗?”
“不是。我在想,回到家里,那个女人会怎样迎接我。”
林保国轻蔑地冷笑了一声,“呵,她高兴还是不高兴,都得欢迎你的回归。”
她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但她并不打算纠正他的想法,免得他会替自己操心。爷爷年纪大了,不应该让他担心自己的。
车厢内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