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绮雯像极了她的生母张氏,身姿妙曼,杨柳细腰,皮肤白皙,要比同龄的女孩子高挑一些。
章夫人坐在圈椅上满意的瞧着章绮雯一件一件的试着新做的衣裳,又吩咐丫鬟带了两幅头面来,虽然一套是纯银的钿子,却镶满了上好的翠玉,另一套却是如今燕京最流行的赤金满池娇分心,上面还簪着一颗眼珠子大小的南珠!
这些曾是章绮雯想都不敢想的,甚至她曾经觉得父亲送给姨娘的那对羊脂玉的贵妃镯已经是难得的宝物了,却没想到如今她的匣子里竟然也能拥有这样好的首饰,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还是姨娘说得对,若是不给夫人瞧瞧自己的厉害,又哪里能有自己翻身的日子。
章夫人却只是笑着,却不言语。
外院书房里章析已经知道了章夫人要带章绮雯去于家拜寿的事情。
连升问:“要不要派人跟着?”
章析想了想问:“前段日子在报春楼和别人打起来的是不是于家的公子?”
连升想也没想:“是于家二房的长公子。”
章析就笑了笑摇摇手里的折扇:“不用跟着了,我娘还是拎得清的,当务之急先把季家的荷包找到才好。”
章绮雯手里的那封信虽然是个女子的笔迹,可事后想想那封信前后皆没有署名,谁知道是写给谁的,便莫名其妙的全扣在了自己脑袋上。章析想想就觉得恶心,那信纸用了上好的云母笺,又熏了浓浓的花香,带着一丝胭脂香味简直要把他的头冲晕,哪里像什么大家闺秀写的,倒像风月之地出来的。
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更别说向来不是那么君子的章析,他可是向来遵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说法,若不是因为荷包丢失大事情,也定要张姨娘和章绮雯好看。
这厢顾挺和五爷坐在营帐里吃晚饭,桌案上摆了两碟小菜和两只盛了米粥的碗。
顾挺把荷包里的香片倒了出来,总共也只一小把,也不是什么上好的香片,翻来覆去的也瞧不出什么幺蛾子。
他早前着人暗地里查了,这是季家惯用的荷包,在燕京城里不算什么秘密。顾挺就又想起了在章析书房里看到的那封信,便更觉得这荷包有些不妥当。
五爷举着箸吃了一筷子腌小黄瓜,回头看了看还在对着荷包发呆的顾挺,敲了敲碗沿说:“腌小黄瓜不错。”
顾挺回过神起身坐过来提箸夹了一筷子小黄瓜吃了,心里有事嘴里自然尝不出小黄瓜是甜是咸。五爷瞧着也不多说话,又夹了几筷子小菜就着把粥喝完,这才起身去拿了荷包过来。
“缎子的荷包虽然不常见,不过……”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擦着荷包说:“内衬用绸缎做的还没几个。”
绸缎虽然轻薄好看可却不结实,市面上的缎子荷包向来是用三梭布做了内衬,既好看柔软又结实好用。
说着五爷就把荷包的内衬翻了出来,果然露出了写着娟秀小楷的粉色绣帕。
顾挺看的瞠目结舌,心里只想着章析和季小姐果然私相授受……
趁着这个功夫,五爷却已经把信瞧了个明白。
因为季庭香信任章析,所以信中也不曾多加隐瞒,只是直白的说了娇娘的事情,又说了娇娘的出身,烦请章析查一查,看看李府是不是凑巧遇见的这件事。信末又嘱咐了几句多加小心之类的措辞,通篇瞧下来若不是信里说的事情不能见光,也无非只是一张普通的书信罢了。
可李府和季府之间……
五爷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便转身问顾挺:“季府是哪个季府?”
“哦,是原先的琼州知府季应庆,因为威虎将军那档子事荣升做了太常寺卿,算起来在任上已经五六年了。”顾挺从五爷手里接过荷包也略看了一眼,说着想起来自己也是因为威虎将军才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