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年不见,大家都挺惦记他的,这人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跑到国外,更是一年都没联系这边,这回逮到了哥几个轮番灌酒,誓要将他喝趴下不可。
韩倾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往肚里吞,只不过再大家还都清醒的时候提了件事,那就是,他想工作之余找点副业,第一桶金打算标下大新街的地皮,但是,他出头不方便,所以嘛
张烁听了眉头皱成一团“大新街地点倒是不错,可附近已经开发的差不多了,且那里到底是离市中心远点,形成不了商业圈,只盖个商场,没啥太大意思”
“这我知道,不过这块地我势在必得,张烁,这事就拜托你了,至于挣不挣钱飞你别管,当是我练手了”
张烁嗤的一声乐了“练手?怕是有别的目的吧”
“行了烁子,让你帮忙就帮忙,哪那么多废话”说话之人叫池卫,乃国税局科长,也是他们当中最年长的一个,平时说话做事低调沉稳,颇有大哥风范,此刻眉头皱紧频频给张烁使眼色。
“什么目的,说来听听”韩倾仰头,一杯酒眨眼灌进肚里,随后笑微微的看着张烁。
张烁咽了咽吐沫,讪讪笑道“没事,随便一说,倾哥别往心里去,行,您老瞧好吧,事包在我身上,保证给您办的妥妥的”
韩倾扫视一圈,看来他们早就知道杜玫的处境,没人提是因为当初就不看好她,所以现在都看笑话哪,也是,他这正牌男友都消失几年了,还指望着兄弟能念旧情帮她一把?
十一月底,杜玫听说了市场要清除的消息,据说是影响市容。大家伙怨声四起,还让不让人活了?去其他的地区卖东西也不是不可以,但谁愿意做生不做熟呢。
杜玫面上无动于衷,其实心慌的不得了,她本来就是慢热型的人,好不容易在这做的熟悉了,忽然就要撤了,连个准备都没有,心里不是一般的闹心。
晚上回家,杜玫忍了半天决定还是和林东说说这事。虽然下了不止一百次的决心以后无论任何事都不和林东说,免得他总是说她没主见,什么事都解决不了,可她到底是个小女人,遇到事总是犹豫不决总需要人给她拿个主意下个定论,虽然有时候她明明已经有了主意要怎样怎样做,可就是忍不住非得再听听别人的意见,而这个人大多数是林东,没办法,她没什么朋友,父母年纪又大,身边唯一亲近的人只有自己的丈夫,虽然他们根本就是貌合神离,但终究还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共同拥有一个孩子。
“菜市场要取消了,明天是最后一天”饭桌上,杜玫状似无意的低低说了句。
“嗯?取消了?”林东的眼睛略微瞪大一圈,随后不屑“你又没事做了呗”
杜玫没回答。他总是这样,无论任何一件事或者一句话,总是往相反的方向挤兑她,就好比这件事,她做的时候他嫌丢人,可真要不做了,又立刻会嫌弃挣不来钱,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总是活在矛盾中。
其实不难理解,对于没成功的男人来说,你做的任何事都是错的,所以别幻想他会对你的一切有任何嘉奖和赞扬。杜玫老早就通透了这个道理,只是遗憾当初怎么没发现。
“说拆了就拆了,你们这些人就是好欺负,就应该到市政府去游行那你打算怎么办?换个地方还是不干这个了?”林东试探着问她,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卖菜虽然不是啥体面的行当,到底钱购花,不然依他每月一千多块钱的收人,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不知道,没想好”杜玫赌气的回了一句,再次后悔和他提了这件事。一点建设性的提议都没有,还得自己想办法。
晚上杜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越想越郁闷,生活不如愿,婚姻不幸福,事业不成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失败。想想未来,一片漆黑,这日子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