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斯岛,希腊。
这里是坐落于克里特岛周边的一座小岛,和那些用古老的神话与文明的外衣层层包装着自己吸引世界各地游客的希腊诸岛不同,伊莉斯这座小岛平和而幽静,岛上几乎百分百都是本地土著居民,生活悠闲自在。花半个小时爬上岛中央的石灰岩山山顶眺望,整个岛屿的风景便尽收眼底,雪白的房子,成片的橄榄树,小巷里偶尔窜过的不惧生人的猫,比海伦的眼泪更加晶莹的蔚蓝大海
今天的伊莉斯岛却略有不同。
细心观察可以发现,岛上的居民们各个穿戴齐整,精神抖擞地忙活着什么,与他们平时能坐不站c能躺不坐的慵懒习性大为迥异。连平日街边小店里的土狗,脖子上都被它的主人挂上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领结。人们一边忙活着,一边略显期待地频频看向码头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游轮甲板上,陆景白伸长脖子眺望远方,仿佛被迷人的阳光与海洋控制住心神,她不由自主地踩上一格船栏,展开双臂,让海风无所顾忌地吹起她的衣裳。
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一下子双脚凌空的陆景白受惊似的轻呼一声,不由拍打横亘在纤腰上的结实手臂,身后的男人抱着她转了一圈,才将她放下。
陆景白转过头,看到的便是露出孩童恶作剧得逞般笑容的周则。
“能在这里结婚实在太棒了。”陆景白歪头倚向周则的臂膀。
“那你嫁我啊,只要你肯成为周太太,别说是希腊,在外太空举行一个婚礼都行。”周则揽过陆景白的肩,一脸谐谑地道。如果仔细留意,就能发现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与玩笑语气不符的紧张。
粗神经的女人当然没发现男人隐藏在话语里的变相求婚,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还未成年呢,想知法犯法么?话说回来,你那个今天结婚的朋友,到底是谁?”
刚刚抵达雅典就又被身旁的男人拉上一架私人游轮,说是去参加一个当地朋友的婚礼。等上了游轮才发现身边尽是不凡之人,比如远处那个众人围绕身着阿拉伯传统服饰的男人,是世界首屈一指的富豪,传说他在自己的家乡,拥有一座真正用黄金打造成的城堡;再比如那个帽子上插满羽毛的年轻女士,是今年伦敦社交圈里最闪耀的名媛;更不用提离他们三米不到的地方站着的好莱坞巨星夫妇,两人加起来简直就是最强发光体。
没被领会心事的周则有点失落,戳戳顶着张嫩脸扯大皮的女人的脸蛋,回答道:“哦,是家里生意上的朋友。”低头看着神情立即紧绷的陆景白,低声安慰道,“放心,今天不会见到我家里别的人。”
陆景白暗暗松了口气,对于周则的家事,她隐隐约约知道一些,却一点也不想去弄清楚。说她自欺欺人也好,鸵鸟心理也罢,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一旦捅破那张窗户纸,两人就会形同陌路。
不一会儿,人们被船上广播召集到宴会厅。船长用银叉敲响水晶香槟杯,示意大家安静。
船长操着一口带着异国口音的英语,讲话内容却很是热情风趣。一番欢迎感谢之辞后,船长放开音量,请来了婚礼的主角——新郎鲁塞尔与新娘阿丽莎。
两人在热烈的掌声中登场的时候,陆景白吃了一惊,新郎鲁塞尔有一个漂亮的鹰钩鼻与一把浓密的胡须,而新娘阿丽莎身上,如果没认错的话,应该是美丽的埃及传统结婚礼服。
“鲁塞尔是船王独女的长子,而阿丽莎的家族,在埃及有几个油田。”周则轻描淡写地在她耳边描述着这场婚礼的意义。而婚礼举行地——伊莉斯岛,则是鲁塞尔的私产,也是他打算送给爱妻的小小惊喜。
其实,周则带陆景白前来参加这场婚礼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向家族社交圈暗示她的身份。还有就是暂时躲避国内的一场媒体风暴,有关他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