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边搓着手,一边看向西屋,“士仁,士仁”
周士仁在屋里不敢出声,他敢去,他娘不会饶过他,两相权衡,还是他娘重要。
听他娘的话,躲在屋里装疯卖傻。
黄菁菁站在檐廊下,准备烧点热水洗脸,见孙婆子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情,不由得道,“老三不在,找老三有什么事和我说。”
周士仁老实,肯定不懂拒绝人,像孙婆子这种胡搅蛮缠的可不好对付,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周士仁躲在屋里不出来。
孙婆子看了黄菁菁一眼,满脸是笑的走了过去,叹气道,“还不是因为房子的事儿吗,就那么几间屋子雪一下压垮了两间,我寻思着早点把屋顶修好,谁知最后一天致富那孩子走路不稳摔着了,我怕不吉利,想找士仁帮个忙,先把房梁放上去再说。”
话完,孙婆子狐疑的转向西屋,“士仁不在?那孩子明明答应我回来帮忙的,怎么就忘记了呢,我过来时专程打听过,有人看见士仁回来我才过来的。”
显而易见的怀疑黄菁菁说谎。
黄菁菁脸上波澜不惊,面不改色道,“是回来了,我骂他一顿后他又走了,他啊,最是一根筋,我让他看十捆柴,他不砍完是不会回来的,至于你说房梁的事,村里除了老三又不是没有人了,你找其他人去吧。”
她自认为还是颇为讲理的说这话,孙婆子却不乐意了,眼神愤怒道,“怎么能这样,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大,他这不是放我鸽子吗,我那边都安排好了,就差士仁一人了。”
黄菁菁撇嘴,连顿饭都舍不得做给周士仁吃,她才不会让周士仁去。
先礼后兵,好言好语说过了,她不听,就别怪自己骂人了,她捋了捋袖子,厉色道,“他可不是什么大丈夫,是我一把尿一把屎拉扯大的,你要找男子汉的话,去村里找吧,我是个老寡妇,一辈子没什么见识,可不懂什么是男子汉大丈夫,我只知道我的儿子只听我的话,他要敢忘恩负义听别人的,行啊,认别人做娘算了。”
孙婆子脸一阵红一阵白,无力地解释道,“你说严重了,邻里间搭把手的事儿,举手之劳,哪像你说的这么严重,周嫂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黄菁菁目光低敛,缓缓走向厨房,孙婆子亦步亦趋的跟上,奇怪黄菁菁怎么一下子就改了主意,去外帮忙便在主家吃饭,以前黄菁菁可是巴不得家里少双筷子,怎么今天就转了性子了?
但黄菁菁不欲和她说话,偶尔附和也是无关痛痒,孙婆子脸色越发难堪,正欲和黄菁菁撕破脸的时候,门外有人喊孙婆子,说是马家的人把盖屋顶用的稻草麦秆全抱走了,孙婆子气得嘴巴都歪了,健步如飞的跑了出去,叽叽喳喳说起马家的事情来,一脸气愤。
黄菁菁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追着走了出去,原来是马致富伤着腿,马家把事情全怪在孙家,闹事,一吵二骂三动手,然后就把东西挑走了,黄菁菁不至于落井下石,但暗暗窃喜是肯定的,孙婆子巧舌如簧,最爱做些挑拨离间的事,黄菁菁大致清楚些。
马婆子是拼了血要敲诈孙家一笔,来的时候特意租赁了一辆牛板车,能挑的挑,不好挑的放牛板车拉走,孙家院子乱糟糟的,好像被洗劫过似的,院子外站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看见她,大家都有意无意压低了声音。
黄菁菁明白众人的顾忌,整个稻水村,就原主和马婆子嗓门最大最泼辣,众人心里犯怵,但又忍不住想和她们聊天。
原主虽泼辣,但不偷不抢,凡事有一说一不怕得罪人,所以村里人忌惮她却也爱和聊天,当然,仅限于聊天而已。
孙婆子急红了眼,坐在院子里声泪俱下,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而是梨花带雨,黄菁菁抬头看向光秃秃的屋顶,忽然灵机一动,村里盖房屋都用麦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