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外偷窥的我们勉强能看清楚他们的神情。
可是,真的很诡异。
隔着一个长方形的案几,他们是盘腿而坐的。
秋娅的坐姿很诡异,似乎僵硬了一般似的,我们看了这么久,她连肩膀都没动一下。
也没说过一句话。
而大皇子的笑容也很诡异。
我们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秋娅的三分之一的侧脸,却正对着大皇子的面部。
他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哭得笑得肩头都在不住耸颤着。
哭得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是情况?
我同秋湛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异。
“七妹,我你今日会来找我——”大皇子终于开口了,“今日就是三十日,你想看我有没有毒发——你疑心了,对么?”
他用袖子揩了揩眼角,神情变得平静,细细的眼睛注视着秋娅,隔得远,我们看不清他的眼神。
但是他的声音很平静,“我没有中‘牵引’——你那日的酒中,我闻到了牵情花的味道。”顿住,他笑了笑,“自从十三岁那年,我看见皇后在贤妃的茶水里下药后,我就开始习毒了。皇后在贤妃茶里下的是‘牵心’,对么?——不过数年,贤妃便成了龙钟老太。只有毒妖的‘牵心’有此效果,七妹——我习毒二十多年,就是怕有朝一日死得不明不白。”
秋湛的身体一颤,双目中顿时射出寒光。
我拉了拉他,轻轻摇头。
他看我一眼,抿了抿唇,慢慢将神情放松下来。
贤妃便是秋湛秋青的生母,昔日美貌冠绝宫廷,可惜却早生华发,容颜尽失。
而宠爱自然也消失了。
这一点,我是早就的,此刻再听,也不觉得奇怪了。
“七妹,那日我很不明白——你为何要对我下‘牵心’?我没本事,父皇从来也不喜我,我也从来不曾碍过谁。”他慢慢的说着,神情有些悲凉,“可第二日父皇却下旨立我做太子,我便明白了,你们对父皇也下了‘牵引’。”
他端起案几上的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你们让父皇召我进宫,不让我同外面的人接触——”放下茶杯,他忽地凄然一笑。“可我虽然没本事,可也忠孝二字七妹,我你想做女皇——我原本也不会管你们的事。可你不该给父皇下药皇后手中根本‘牵引’续命之药的制法你明知这点,却还是给父皇下了药,你太过狠心了。”
秋娅一直保持那个姿势未动,也没。
我偏头看了秋湛一眼,他正一脸的寒霜怒色,我轻轻摇了摇头,只能叹息。
大皇子又喝茶了,垂了垂眸,看向秋娅,“七妹,我不能让你得逞——你这样父君之人,我不能让你遂意。你想谋算冼家的铁矿和钱财,你想蓄兵,我便把消息散出去。你还想引二弟三弟来宫中,让父皇大怒,然后将他们贬为庶人——七妹,你看,我都。我给父皇下了药,七妹,我不能让你再利用父皇做恶了。”
他轻轻一笑,从袖袋中拿出了一个荷包,然后慢慢打开,拿出了一颗药丸,垂眸看着,“这是我做的药——”又抬眸看着秋娅,“七妹,你太坏了。从小,你就容不得别人比你强。菲儿是你的亲侄女,可就因她背诗比你背的好,你便把她推到了池子里。你那时才九岁。菲儿他没有看见你,可是,我看见了。从那时起,我便不让菲儿习读诗文了。七妹,你同皇后一样,都是狠心肠的人。可皇后至少没有对父皇下手,你却下得了手——你比皇后还狠毒。父皇疼了你十八年,不过就是一门你不如意的婚事,你就能下手——明知解药,你也下得去手——”
他闭了闭眼,忽地的伸手将那药丸塞进了秋娅的口中,秋娅好似发出了“赫赫”的声音,像是挣扎,却又反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