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滴在她雪白的衣领上。
“我要休息了,你走的时候麻烦把门带上。”沈晖头也不回地走进睡房。
“沈晖。”她喊。
“你还有事吗?”他回眸。
“娅娅——”她欲言又止,心一横终于缓缓说出口,“娅娅她有可能不是你的女儿。”
“你失心疯了是不是?为了救你儿子你连这种话也敢说?”
“我是说真的,娅娅很有可能是我和我先生的女儿。”
“疯女人。”他气得脸色铁青,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娅娅生母的份上,他真想将她拎出门去让她滚蛋。
“晖子,我没有骗你,我说得是真的,我再想救儿子,也不敢拿娅娅的身世开玩笑啊。”薛秀秀焦炙地申辩。
这个女人疯了,竟然会说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话。
娅娅姓沈,是他沈晖的心肝宝贝,谁也别想夺走。
他忽然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深深的厌恶感,为了救她的儿子她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竟敢拿娅娅的身世说事。
“我不想再听你的疯言疯语,我不和精神病患者对话。”他径直去拿了放在茶几上的手包,转身拂袖而去。
沈晖放低座椅半躺在上面,夹着香烟的手伸到车窗外去掸烟灰。
扔在驾驶台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薛秀秀。
将手机设置成静音他顺手扔在副驾驶位上。
心烦又意乱,当年一纸离婚证书他彻底斩断了和这个女人的关系,这么多年来,她也极少打电话来关心女儿,回国探望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刚才她居然说出那种失心疯的话来,简直是疯了。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同意女儿去做配型。
薛秀秀说的不错,他是个自私的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和娅娅,其余的人都与他无关。
真的全都与你无关吗?你是不是还漏了一个人。
“海星”两个字闪电般地掠过他的脑海,随即而至的是胸口一阵阵的刺痛。
他想起她左手无名指上戴的钻戒,璀璨夺目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海星,他的海星真的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
而这个别人还是一个卑劣无耻的小人。
狂躁的情绪在他血液里奔窜,他握紧拳头手背的青筋突暴,内心嘶吼着叫嚣着像头困兽,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清凉的晚风吹进车窗,柔柔地拂在脸上,他狂乱暴戾的一颗心渐渐平复下来。
大脑的思维在这一刻如此清晰。
是他不要她的,不管出于什么正义凛然的借口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可被最心爱的女人往心窝上捅一刀,这种撕心裂肺的剧痛有几人经历过?
他沈晖再强大再有能耐也只是一副血肉之躯,能承受几次这样痛苦的打击?
忘了吧,放手吧。他告诉自己。
时间是一剂最好的疗伤良药,也许她真的会慢慢淡出自己的记忆。
路是自己选的,他奉劝过她,可她执意要和吴昊在一起他又能怎么样?
别再想她了,忘记和她相关的一切记忆,不管是快乐还是痛楚——从此关山风月,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阿晖。”娇脆悦耳的女声带着惊喜。
他条件反射以为是薛秀秀,转眸一看,米姿俏生生地站在车旁。
“你怎么在这儿?”
“我——”她幽怨地瞅他一眼,缓缓低下头去,“我经常会到你的楼下来,见不到你的人看着你亮着灯的房间,知道你就在家里,心里也会觉得欢喜。”
“你别再这么执迷了。”他有点儿感动,毕竟这个女人一心一意地跟了他三年多,他抛弃她以后,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