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应小檀的身孕已经有六个月,而洛京城的冬天也比往年到得都早。
“都说酸儿辣女,我看可不一定。”应小檀嘴里一个接一个的塞果脯,笑嘻嘻地看着花末儿,“上回我爱吃辣的,结果康康生出来照样是男孩儿,这回爱吃酸的,恐怕能是个闺女。”
花末儿两只手牢牢地抱着康康,康康这几天瞧见母亲的肚子越来越大,总是绷不住过去踩两脚,第一回把应小檀吓了一跳,第二回再来的时候又刚好被赫连恪瞧个正着。
赫连恪登时就气得白了脸,他一巴掌打在儿子的屁股上,一边提溜着他往外走,一边又是无奈又是后怕地骂:“不肖子孙,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说着把康康抱回了梢间去,一本正经地教训了一顿。
应小檀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回来还劝赫连恪,“小孩子瞧着好奇罢了,你与他当真他也听不懂。”
赫连恪伸手圈着应小檀的总算丰腴几分的腰,将头埋在了她颈窝里,“我担心你,小檀有努蒙的事在前,我怎么能放下心来?”
应小檀失笑,“傻,这是我亲儿子,他还会害我不成?”
赫连恪没再说话,只是抱着应小檀。
不过,手心手背都是肉,顾忌着肚子里这一胎,应小檀还是不敢再让康康胡闹,只好让花末儿劳累点,将孩子看得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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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一日比一日冷,洛京城中终于落下了雪。
不同于邺京,洛京的雪一下就是扯絮一般纷纷扬扬。
天绮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满面都是兴奋,“主子不出去瞧瞧吗?可漂亮了!”
天已经半暗了,花末儿闻言便上前啐了她一口,“我看是你脑子里进了雪,天那么冷,主子身骨儿哪里受得住?”
应小檀听她俩打嘴仗,免不得莞尔一笑,“这雪看样子一时半刻不会停,明日天亮了再出去看也是一样的天绮,我让你送的斗篷可送过去了?”
天绮这才走到应小檀跟前蹲身一福,“回主子的话,都送去了,不过禄公公说,王爷今天恐怕未必会回来呢。”
“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说来稀奇,自从回了洛京,赫连恪倒比从前在邺京还要忙,镇日里早出晚归不说,这些天竟还开始往军营跑了。
洛京在边地上,往西就是一片大漠黄沙,驻守的军队离城中远得很,赫连恪这一去一返,路上要费的工夫就少不了。
但尽管如此,赫连恪也极少留宿在军营里,便是应小檀睡得模模糊糊,他都会坚持到她身边与她共眠。
兴许是两个人都习惯了,他习惯被她枕着手臂,而她习惯靠着他的胸膛,所以不管多晚,应小檀都只有进入他怀抱的那一刻才能安稳入梦。
不过,看样子今日会是那个例外了。
“禄公公没说,不过看样子不像是有事,大概是雪天路滑,王爷骑马不便吧。”
应小檀点点头,“那也有理,早知该多准备一套蘀换的衣裳叫人送过去了这雪来的实在突然。”
未曾想,那一日赫连恪还是赶了回来。
彼时已至深夜,赫连恪推门进屋的动作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可应小檀还是从猛然灌进屋子里的寒气中醒来。
“王爷?”她撑着床半坐起了身子,随着这一声唤,赫连恪命人点亮了灯,“吵着你了?”
应小檀眯着眼睛望屏风后头望,赫连恪的影子被烛光映得高大,他正在解下斗篷,掸去上面的雪星子,接着才绕进内间,“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我这就吹了灯去”
“没事,醒都醒了。”应小檀索性起身,披了衣裳上前蘀赫连恪更衣。她一抬手碰到赫连恪的领口,便摸到一片湿濡,应小檀下意识地往回收,却见掌心